眼前的鸿沟,高山便已是少年眼界的全部,便艳羡山上眺望的人。
晨雨曦摇摇头,自嘲一笑。
“不,你看的太过片面,也美化了太多人。肉眼看到的是粉饰过的世界,未必都是美的,好的。其实高不可攀的学历,优越的家室并不都是开明且通透的人。他们也有很多人目光狭隘,心思短浅,贪婪自私。高学历的利益至上,好家室的傲慢骄横。他们或许还没你这样的开阔思想和远见。有的人即使拥有的很多,但依然目光浅显,思想桎梏。从来不能以拥有的评定一个人,思想决定高度,心性决定未来。你与旁人有什么不同?明珠蒙尘终究也是明珠,没偷没抢也没做恶,渴望变得更好,拥有更多算什么错事吗?”
晨雨曦尽力想安慰沐清安,虽然她不希望沐清安继续在公司待下去,但好像也无法看着朋友自我唾弃。
逃离我们吧,沐清安……走的远远的。
应该就此离开,在一切最坏的还没开始之前,规避所有风险。
晨雨曦歪着头倚靠在沙上,平静地看着旁边眉眼弯弯的少年,心下却蔓延着不可言说的悲伤。
沐清安听完一笑。
“跟你谈心总是,领教和受益都颇深。”
晨雨曦勉强挤出一个笑。
“你这么一说好像倒给我长了辈分。早点休息吧。”
两个人体面的互相劝慰,默默地经过对方的狼狈,又静静退场,像什么都没有生一般照旧的礼貌又淡漠。
关门送走沐清安后,她收敛笑意,神情恢复淡漠,静静矗立在昏暗的门后。
房间里独奏着时间的歌曲,嘀嗒嘀嗒回荡。
厌恶是很容易产生的情感,所以她便理所应当地厌恶这个世界。
看不见的未来与自我的迷茫紧紧相拥。
如今不管往哪走好像都会身陷囫囵。她一次一次被迷茫和空虚贯穿重伤。少女躺在床上,被前仆后继的虚伪世界吞噬了。
“最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有点。”
“哪不舒服?”
“看东西有点重影,有点耳鸣,有时候会偏头痛,偶尔心悸,有的时候还有点呼吸不畅。”
“你管这叫有点不舒服!”
白寒翎出尖锐爆鸣。
之后白寒翎来了好几次,最后实在放心不下,索性就在棠宅住下了,每天晚上前进行交流,疏导。
“药真是减了又增,病情反复,不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