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郁闲烯轻柔地开口,打破了她眼前的无措。
“谢谢。”
晨雨曦看了他一眼,然后去穿护具。
“手表也要脱掉。”
郁闲烯柔声提醒。
晨雨曦没吱声,默默摘掉右手的手表,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下扯了扯衣袖。
因为站得近,又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郁闲烯很自然地看见了那个短暂出现的伤疤。他的瞳孔不自主地震颤,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
万分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失神地盯着那个白净的手。
察觉到那人转身,他才别开视线,眼眶微红地盯着远处的景物,直到那人伸手递出手表,他才装作刚刚回神一般,微微颤抖地接过手表。
那是一道很长的疤,似一条蜿蜒的游蛇十分显眼地横跨在她白净的手腕上。
她割过腕?
似乎只有这一种答案……
“你是左撇子?”
教练看她右手举弓,左手拿箭。
“嗯。”
他听见她语气平淡地回答。
平淡地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郁闲烯想起曾经林叙然问过同样的问题。
也想起她当时的答案
以前不是,现在是……
那些不用猜测就凭空出现的答案在他脑中汹涌、叫嚣……
似乎不给他思考的能力,酸涩像训练有素的利箭正中靶心,让他一个局外人隐隐作痛。
又好像一切早有预兆,就像是那天桌子上的药瓶—度洛西汀。
都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有时迟钝又爱呆,有时思维敏捷又精明,没什么表情,微笑时表情生硬。
真相在眼前,却让人不敢相信
所以为什么变了,为什么不似曾经的答案
是多么明朗,又多么残酷,的压在他心上……
“胳膊在抬高点,肩不要歪……对,然后瞄准,瞄准之后松手就行了。”
内心的紧张使她有些胆怯、惧怕,而强烈的自尊心又催促她不得不专注又僵硬地坚持,僵持不下,她的右手很快就感到乏力,麻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微颤。
箭头在靶心的范围内不受控地上下波动。
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瞄准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之间注定是一场鏖战。
她不想让自己难堪,让不光彩的缺陷暴露在众人面前,犹豫了片刻,她视死如归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