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一警觉,回头一看,是师爷,便冷言道:“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师爷欠着身子道:“大人,小人怕大人一个人不安全,故在后小心保护着!”
村正看了一眼师爷道:“就你?我看多个你反而是累赘!”
师爷忙道:“是是是,大人龙虎之姿,哪里需要我们,反而是我们这些人借着大人的身份讨得一片安生之地!”
村正又盯着远方道:“且说你有什么事吧!”
师爷看了看左右无人道:“大人,你愿意舍得这眼前的富贵吗?”
村正一愣,看了看师爷道:“世人谁能舍得?只不过现在这黑麦都已经被收回,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师爷道:“大人,此言差矣,刚才那位先生也说了,这黑麦并未收干净,边远之地还有,只要我们寻到,以之作种,不用几年又恢复如初。”
村正想了想叹息道:“此法不可啊,那位先生的本领你也看到了,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岂能有命?命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
师爷道:“大人,那位先生也就是个死人了……”
村正道:“虽然如此,但是他终究还能活几十年,非是我等寿数可比,只要他活一天,取我等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师爷道:“可是,大人,你忘了他说得那句话,他不能同时碰水火二物,如今我们在大河之边给修一楼,多用能工巧匠,让楼身延升于水中,名义说是给他养病之用,可以极尽奢华,等修成之后,将他迁入,然后一把火烧之,如此一来,水火二物一时并得,他岂能不死,他一死,则我等便可……”
村正听到此,看了师爷一眼道:“不愧是前县令的师爷,这胸中良策就是颇多,以前我小看你了,你且去办吧,成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师爷忙道:“是,大人!”
随即便匆匆而去,村正看了看师爷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但愿我不要步了前县令的后程!”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有几个月,大河边便起了一座高楼,而村正还特地召集大家办了一个仪式,将顽石公迎接了进去。
当顽石公望见那座高楼,活了那么许久,第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那仿佛是家人的关怀一般。
而在楼上大摆宴席,各色各样的人都来给顽石公庆贺,在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人间真情,他想:
“这伙村民们还是朴实的人,只是以前被黑麦给祸害了,如今自己哪怕死,也要将他们带入片之海,让他们逃脱这世间的灾难。”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他也慢慢的喝了几杯酒,从他有意识以来,就从未这么快乐过。
高兴起来,他也尽兴,也疯疯癫癫的与村民们一起高歌,一起起舞,最后累得他倒在地上,依着柱子想:“要是永远都是这样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