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辛服了几年药,都是寒凉的药物,所以月信时容易疼痛,我早就给她开过药了,她嫌麻烦一直没吃。不过即使吃了药,以后生育恐怕有些艰难。”
药碗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少,眼看着药就要凉了,他把药碗往前送了几分,推到女子面前,温声劝道。
“喝了就出门。”
聂辛不情不愿地端起碗,咕噜噜一口闷了。
酸涩的口感从舌尖直直漫到喉头,像泡了黄连的老陈醋,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是苦多些还是酸多些。
一张明媚的小脸皱成老太太,赶紧含了两颗蜜饯,腮帮子鼓鼓的像小仓鼠。
“走吧。”
萧观止戳了下仓鼠脸。
院子里的桃树已经结出了粉红的桃儿,脆脆甜甜的很得聂辛喜欢,只是三棵桃树的桃子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只能白白浪费了。
桃子落到地上,被蚂蚁啃掉了半个。
“好可惜……”
聂辛唉声叹气,好像掉了银子一般。
“我已经拜托陈老板做成桃酱了。”
多余的桃子萧观止免费送给点心铺老板,老板感激不尽,说做好了酱立刻送过来。
糕点铺通常会把各色水果做成酱,来做内馅,密封着能存一年。
“嘻嘻,你最好了。那咱们赶紧去街上买巧果吧。”
乞巧节,吃巧果是习俗。
等真到了街上,聂辛被五花八门的小吃迷花了眼,哪里还记得巧果,只想把街上的食物都尝一遍。
有一种小吃,糯米包着大块的肉,再放进油锅里炸,表皮脆脆的,一口咬下去既有糯米略微粘牙的口感,又有猪肉的咸香。
聂辛一口气吃了三个,后果就是……
“呕——”
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吐。
“这怕不是有喜了?”
有经验的大娘表示这场景她熟得很,不是害喜了就是害喜了。
“小郎君快扶夫人去诊个脉。”
“不可——”
能。
聂辛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萧观止抱进了医馆。
“这位夫人……”
看起来医术就很高明的鹤发郎中摸着她的脉象。
萧观止抿着唇看了眼聂辛的肚子,有些紧张地等着下半句话。
察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紧,聂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夫人没有怀孕,大约是吃了油腻难克化的食物才会犯恶心,未来几日饮食清淡些便好了。”
“麻烦大夫了。”
为了弥补小夫妻的失望,老大夫还笑眯眯地跟他们说今晚桥边要放烟火,让他们去热闹一下。
桥边,造型各异的灯摆得齐齐整整,还有小贩当场做的花灯,说是将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起放入河里就能白头偕老。也有小孩儿喜欢的动物造型的提灯,虎虎生风的老虎,憨态可掬的兔子,聪明伶俐的狐狸。
除了有互相爱慕的男女同游,也有一家三口出来游玩的,一眼望去,全是身着各色衣衫的游人,好不热闹。
一个跑在前面的五六岁孩童拿起了小兔子,要爹娘给她买这个小兔子灯笼,小小的人儿,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什么娘最好看了,爹爹最大方了,哄得夫妻俩拿出了荷包。
聂辛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么小,就是人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