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轻轻应声,心潮莫名涌动,“小勉……”
他的心躁动不安,想留在顾勉身边,继续说些什么,但理智拦着他,喉咙堵上沉甸甸的浸水棉花。
无言的沉默在蔓延,最后他只能兀自愣神。
顾勉注意到,上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如溪哥?”
谢如溪猝然惊醒,狼狈撇开脸,“我先回房间了,你……晚安。”
他匆忙起行李箱,不敢在待在这。
“晚安。”
顾勉平静地道。
无人倾听,空气里唯余寂静。
顾勉站在角落,阴影笼罩在身上,半边侧脸似明似暗。
……
十点。
顾勉刚洗完澡,寥寥的白气自他身后萦绕,在浴室关灯一瞬,了无踪迹。
他头潮湿,尾滴着水,浸湿了肩膀的衣料,一小块变得透明。
他用热风筒吹了几分钟后,厚重的丝变得蓬松,刘海耷拉至眉眼。
顾勉坐在电脑前,回了几封邮件和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后,直接关机。
他慢慢靠在椅背,台灯氤氲着晕黄的光线,洒落在桌前。
骨感、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黑色钢笔,泛着奇异的光泽。微微凸起的指骨,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有一处淡淡的淤青。
“嗒”
、“嗒”
、“嗒”
……
€€€€笔头触碰木桌,又轻巧地回到掌心,偶尔出沉闷的声响。
该怎么办?
如果谢如溪最后因为……
不答应呢?
继续追求?但如果对方很抗拒的话,他该怎么做?
万一对方想搬离出租屋……
这个不可以,不确定性太多。
至少要……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黑色的钢笔倏然脱落指间,在桌面滚落了几下,最后停在边缘。
顾勉没有在意掉落的钢笔,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