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是冰的,舌头是麻的,两者相撞,组成奇异的味蕾感受。
顾勉静静地看着谢如溪,对方因为辣意脸庞染上绯色,唇瓣红得滴血。在冬日的深夜里,呼吸间是寥寥的白气,模糊了面容。
“太辣的话换一盘?”
他说,“我记得如溪哥比较能接受微辣。”
谢如溪笑了笑,“能接受微辣,但喜欢尝试变态辣。”
“不难受?”
“心甘情愿去尝试怎么会难受?”
谢如溪柔柔地说道。
“哦,好的。”
顾勉收回目光,没有再劝,“但还是要注意,吃得太辣刺激胃黏膜,容易展成胃炎。”
谢如溪莞尔,“谢谢关心,我会的。”
……
“有人放烟花啊。”
谢如溪撑在江边的石栏上,稍微仰头,米黄色的围巾松垮地绑在脖颈,遮掩着下巴。
“我记得市区禁烟花。”
“嗯,在对面,小广场那边。”
顾勉微微眯起眼睛,“可能都是些小孩吧,放了就跑,觉得自己不会被巡逻车现,哪怕现了,也可以撒腿就跑。”
话音刚落,对面忽然传来警笛声,车辆闪着红灯,疾驰在幽幽的黑暗里。
谢如溪哭笑不得,“小勉,你嘴巴开过光。”
顾勉平静地说:“我只是阐述一种可能性,刚好撞上了。”
谢如溪踩上石栏的边缘,十指紧紧攥住扶手,手臂舒展,头往后仰。
“今晚有风啊……”
他闭着眼,夜风拂过脸庞,吹起额前细碎的丝,迎风摇曳。
“很快就是新的一年了。”
顾勉说:“嗯,还有半小时。”
他点开屏幕的时钟,补充一句,“加一分钟二十六秒。”
“我又老一岁了。”
谢如溪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