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萩原研二出事之后,本来只是偶尔抽抽的松田阵平几乎把“抽烟”
当成了舒缓情绪的工具——那会他每天抽的量,简直是现在回望都忍不住咋舌的程度。
松田阵平喜欢在抽烟的时候放空一切,任由尼古丁的气味充斥麻痹自己的鼻腔和大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一次次疲乏心焦的生活中脱离开,从而感受到短暂的快乐。
直到池泽千涉现了这个秘密。
“我不会去抽别人点的烟,不是说好了吗?”
松田阵平缓声说着,轻轻抽走池泽千涉手里的烟盒,拿到手连看都不看,直接往后扔,最后刷地一下,准确命中了垃圾桶。
听到纸盒和塑料袋摩擦出的声音,池泽千涉慢吞吞偏过视线,低头闷闷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哥哥。”
他只是稍微有点担心。
在松田阵平的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注入更多的“忍耐”
,简直就像是怀揣着危险偏执欲的小孩。
“……听说你有话要问我。”
最后池泽千涉只逃避般垂下眼帘,轻声道:“太宰是这么告诉我的。”
“哼,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偷偷联系了。”
松田阵平倒是彻底松了口气,双手环胸靠在沙上,稍稍扬了扬下巴,正式开始了今晚的质问。
“说吧,名字怎么回事。”
原本他听到“池泽”
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熟悉,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在了“千涉为什么要改名”
的问题上。
可等他冷静下来才忽然想到,这似乎是池泽千涉父亲的本姓。
“池泽言纪,我曾经听姨母这么说过,&#o39;那是一个拼尽全力也会护她周全的男人&#o39;,虽然这个说法和其他亲戚邻居口中&#o39;抛妻弃子&#o39;的混蛋完全不同。”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对这位神秘的姨夫很感兴趣。”
松田阵平看向身旁的少年:“你对外用这个姓氏,是想查些什么吗?”
他明白池泽千涉的每一个行动都暗藏深意。
松田阵平没打算探究到底,可至少他想知道一点内情——这样的话,至少在出了事的时候他还能出手相助,而不是浑浑噩噩地、眼睁睁看着事态展。
可池泽千涉显然持了完全相反的态度。
如果不是被逼到极致,他绝对不会把这些秘密告诉松田阵平——毕竟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但他同样讨厌欺骗,尤其是对松田阵平说出谎言。
“……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最后消失的地点在横滨。”
灰红眸的少年抹了把脸,脸色和声音一样沉了下来:“他从事的绝对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的工作,这也可以解释长时间的失联和冷漠。”
其实在池泽千涉的印象里,父亲的角色已经很淡很淡了。
那个男人很久才出现一次,每次又很快匆匆离开,更多的记忆,也都是在母亲口头的叙述中缓缓展开。
&#o39;你记住,阿涉……他一定和我一样爱你,远胜于自己生命。&#o39;
但说这句话的女人并不清楚,面前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孩子早已知道了一切。
在她期待着,期待着对方每年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短暂相处时,名叫池泽言纪的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回来的可能,永远把遗憾留在了一个星幕深沉的雨夜。
“太宰和中原先生都是港口mafia的人,我找他们也是为了调查这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