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岫绾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听他憧憬他们以后的样子。
坤宁宫里,兰蓉绒正对着晚膳面带愁容。
“丹翠,撤下去吧。”
“娘娘,您都没怎么动筷子。”
丹翠担忧的对皇后说,自从皇上走后,自家主子心情就不好。
“本宫没胃口。皇上今日翻牌子了吗?”
丹翠摇摇头。
“皇上在锦华宫用了晚膳,估计晚上也要留宿在那。”
兰蓉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贤妃有孕,皇上多陪陪她是应该的。”
“皇上今日也真是的,怎么能第一日就驳了您的面子……”
丹翠从小就伺候兰蓉绒,实在是心疼她。
“放肆,住口。”
兰蓉绒生气的呵斥她。丹翠见她生气赶紧跪在地上。
“以后这种话不准说,皇上是一国之君,整个国家都是皇上的,皇上的旨意本宫身为皇后听着就是了。况且皇上只是让淑妃协助本宫,又不是夺了本宫的权。”
见丹翠吓得直抖,兰蓉绒也缓和了下来。
“你是坤宁宫的掌事宫女,是本宫的脸面,你说的话做的事,就是本宫的意愿。在这后宫里,话出口之前都要三思,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先饶过你,若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丹翠走后,兰蓉绒想着今天生的事,心头有些苦涩。
淑妃在宫中长大,可做的是郡主伴读,只在尚书房,就算熟知宫规,又怎么会熟悉后宫事务。皇帝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了她协理六宫之权,不过是不相信自己,怕他的心上人在后宫不顺心。
兰蓉绒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因为先帝随口的一句话便成了皇后。她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祖父得了重病,全家人都很焦急。
一天,父亲把全家人都叫到正厅,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坐在上,全家人都跪在地上给他见礼。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小男孩,跟她差不多大。她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等男人喊他们免礼才敢躲在人群中,偷偷抬眼打量小男孩,他腰间系着一个香囊,从稍远的距离看都能看出上面绣的东西针脚功夫不大好。突然,她与小男孩目光对视了一下,她赶紧低下头,生怕别人说她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