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跪了一地。
程立雪仍捂着初棠的眼:“处理下。”
众人应道:“是。”
地上数人肢体残破,血水汩汩而流,蜿蜒流淌,实在是骇人可怖。
也难怪他们的殿下会一直捂着怀里人的双眼,若是胆小之人瞧见,怕得当场晕厥。
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倒是镇定自如上前,他们熟稔摸索身异处的尸,以此查获蛛丝马迹,也着手清理现场。
初棠不知他人作何想法。
只是听到那句称呼后呆滞许久。
“他们叫你什么?太……太子?”
“嗯。”
初棠:“你是?”
他曾隐约觉得程立雪身份不是寻常人,估计是个韬光养晦的大人物,但他哪料想这人竟是当今储君。
“是那个失踪的太子?”
“我是。”
程立雪回答得十分简洁,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初棠默然:“……”
走马观花似的回忆过往细节。
好似一切都有迹可循。
其实从十一跟他说生母自戕都不能时,他就该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朝代,妃嫔自戕乃大罪。
晴云临别的那封血书也足以告诉他答案,仇人之子,焉可效忠。
原来张大哥想要策反一个人,可以简单到只需要四个字:仇人之子。
如此的一针见血。
对呀,程立雪与她隔着杀父之仇,难怪晴云会感慨:忠孝两难。
可她又是个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