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儒家在关东一带展得如火如荼,可是关中的肉食者老爷们还是更青睐于黄老学。而对中下层的小吏而言,做官的最佳学派还是能把蛋糕做大的法家杂家。这就让受众大多是小地主阶级和商贾的儒家显得非常尴尬。
毕竟历来只有走投无路的农民敢第一个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些有点资产的小地主阶级和商贾正如后世的中产和买办政权一样,处于把柄太多而喜欢绥靖的尴尬境遇。
至于职业军人……
拜托,你看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勋贵们谁还能掌兵,谁还能拥兵一方,自称军阀。
老一辈的走了,年轻的军二代们里要么是被养废了,要么是如周亚夫这般训练好了士兵就被调离岗位,根本不给展成亲兵的机会。
况且这几代的皇帝吸取了卢绾的教训后对军队的调动设了重重限制,还把军费军需都牢牢控制在少府乃至皇帝本人手里。
就这德行,也无怪乎此时的儒家顶多是骂几句,还不敢像秦末那样大规模助攻或是像明末那样让皇帝易溶于水。
没那个能力知道不。
【可惜了。】刘瑞瞧着公羊寿和申培,韩英,辕固生等人不停地交换眼色,忍不住骂道:【早干嘛去了。】
曾几何时,刘启还想相仿先帝与高祖重用儒生,将儒家这个中庸的学派扶上政坛的主导位子。甚至还想拉拢儒家以对吴王和淮南王形成舆论压制。
然而这到鲁儒眼里就是皇帝怕了他们的证明。
刘启: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不想当舔狗了。
黄老学和法家也没想把这事闹大,更不想让勋贵外戚把公开试卷的锅扣到自己头上,于是上前打圆场道:“公开虽能有力制止天下人的谣言,但也会对官府乃至陛下的权威造成影响。”
田叔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非常中肯:“不如只允许参考学子查阅自己的试卷,然后令各大学派挑出代表重新批卷。”
此话一出,不仅是勋贵外戚们松了口气,就连要求公布试卷的儒家都放下心里的大石头,知道自己不必在众学派的集火后又被勋贵记上。
窦太后见状也是缓了脸色,刚想同意这个提议,就听刘启出饱含杀意的冷笑:“呵呵!”
“呵哈哈哈哈!”
上座的刘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右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一面打量商量好台阶的诸学子们,冷笑道:“你们,还当朕是皇帝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刘瑞都跪了下去,立刻说道:“臣不敢。”
“不敢?”
刘启靠着硬邦邦的椅背,狠狠拍了下桌子,倒是让一旁的窦太后脸色沉:“是不敢呐!还是糊弄朕啊!”
“合着你们闹来闹去的,又是有人打架进了廷尉府,又是闹到宣室殿里求朕做主。”
刘启继续阴阳怪气道:“到头来嫌太子的公正不够体面,不够顾全大局,建议朕为皇家的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疯狂扣帽子的刘启再次拍了下桌子,惹得刘瑞在心里疯狂地为他竖大拇指:“你们是嫌朕的日子太安宁了,所以想拿朕和太子来寻开心,想让朕和太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