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后搜肠刮肚地找出能在关中替她们母子美言的齐人,声音哽咽道:“孤死不足惜,可太子等人是无辜的。”
想想刘家的做派,想想他们起疯来连自己人都嘎的性子,齐王后的假哭也不由得变成真哭:“孤与太子的前程可就在你的手里,你可千万……”
说不下去的齐王后拍了拍心腹的手,后者也是涕泪交加道:“王后放心,臣就是死,也要在完成任务后死在长安县里。”
说罢便像齐王后行了个大礼,轻车上路了。
而在齐王后送走心腹后,齐王丞相举着油灯进入密室,来不及行礼便遭到齐王的质问:“卿干得可真好啊!”
这一阴阳怪气让齐王丞相顺势跪下,战战兢兢道:“臣有罪,还请大王赐罪。”
“呵!你有什么罪啊!”
“你可是齐国的功臣,又能有什么罪。”
不得不说,刘将闾在危急时刻还是有点智商的。
他看着这个继赵章后跟他最久的老臣,终究是按下心里的纠结,阴阳怪气道:“孤还要靠你救孤呢!”
不管这厮儿敢不敢像济北王的郎中令或是淮南王的丞相那样挟主君以令群臣,齐王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地装作不知。
镇压灾民还要靠他。
应付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兄弟还要靠他。
最重要的是,一旦刘将闾玩脱了,还需找个背锅的给关中交差。
无论如何,他都得保住自己的丞相。
而他把自己关进密室就是一种姿态,一种告诉丞相你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搞出事了也别妄想拉我背锅的姿态。
“起来吧!”
“谢大王。”
不过几日的功夫,心宽体胖的齐王丞相瘦得衣服里能塞个小人。不过他在起身后也没有向刘将闾说些好话,而是直接扔下一个惊雷:“大王,济南王连同参与吴王叛乱的齐系五王已向临淄攻来。”
“齐国……最多支撑三日便会陷落。”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敲打下齐王丞相的刘将闾立刻从石床上滚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抓着齐王丞相的袖子喊道:“凭什么打孤?”
“凭什么打孤?”
这一刻,刘将闾是真的怕了,也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