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孔淮安嘴挑,也對烤肉讚不絕口,孔蔚暘更是埋頭吃肉,頭都不抬一下。
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有段時間沒見,即將升入大班的小白毛個子又長高了一些,因為和專業教練學拳擊,運動量上去之後,飯量也上去了,臉頰上的嬰兒肥褪下去一些,開始顯露出孔家的俊美輪廓。
他家可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律,小孩嘴角還沾著醬料,抬頭問孔淮殊,「小酥酥,展煜叔叔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啊?」
褚然也抬眸看過來。
孔淮殊有些尷尬,含糊的說:「他哥叫他回家了。」
其實沒有,如果他邀請展煜一起來,展煜大概也會同意,可是他擔心孔淮安的態度,就是那種仍然公事公辦的態度,他哥並沒有把展煜當成這個家的一員,這是所有人,包括展煜,都心知肚明的事。
展煜是怎麼想的,孔淮殊不太清楚,但換做孔淮殊,這樣的「家宴」,他寧可不參加,一起出席公開場合是聯姻對象的必要責任,但這種家庭聚餐並不是。
他不希望展煜在這樣親密的場合里,感到被排斥在外。
褚然一向敏感,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孔淮殊,並沒有點破。
飯後,孔淮殊跟著孔淮安進了書房,孔淮安坐在那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後,看著孔淮殊東轉一圈看看茶具,西轉一圈扒拉下盆栽,轉的他頭暈,他捏了捏眉心,耐心告罄,叫住還要轉的人:「你跟上來到底有什麼事?」
孔淮殊終於不轉了,轉身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姿難得乖了一次,那雙長腿規規矩矩的併攏著,手放在膝蓋上。
孔淮安對他這幅賣乖的姿態再熟悉不過,想了想最近這臭小子並沒有惹禍,那就只有一件事——
「你想和展煜離婚?」孔淮安皺眉,曲起手指輕敲了下桌面,「不行,影響太惡劣了,你們才結婚多久,你就不能再忍忍嗎?」
孔淮殊:……
回想起自己之前對聯姻的抗拒,忽然覺得他哥的想法合理起來。
他有種被打臉的羞恥感,咳了一聲,低聲反駁:「我沒想和他離婚,我是想說下次帶他回家,哥你的態度能不能態度溫和一點,別太強勢……」
孔淮安眉峰一挑,從自家弟弟這句話里,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哦。」他替孔淮殊把話說出來:「你和他朝夕相對,所以……日久生情了?」
「哥你說話真不正經。」孔淮殊笑得狡黠:「還沒到那一步呢。」
孔淮安瞪他一眼,不理他的胡說八道,他沉吟片刻,反問孔淮殊:「他怎麼想的你知道嗎?」
孔淮殊搖頭。
「你還是個情種。」孔淮安冷笑:「還不知道人家是什麼意思,就先來做我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