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幕後之人提出的「虐殺」的要求,展煜呼吸一滯,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細說」的提議殘忍至極,他的手越過桌子,按住孔淮殊輕叩桌面的那隻手,低聲說:「算了,我不該問。」
掌心溫熱,貼在微涼的手背上,孔淮殊一怔,卻沒抽出手。
摸手的話,兄弟朋友也有這樣的安慰方式吧?
但他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那溫度似乎從展煜掌心傳遞過來,熱得他大不自在。
只是對方畢竟是好意,大概以為那次綁架給他留下來什麼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才主動安慰,他也不好把那隻修長的鳥爪就這麼甩開,只好反過來,抽出手在展煜手背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撫。
「我沒事。」孔淮殊說:「回來後做筆錄做了好幾遍,相關細節你要是查也能查到,我其實受傷不重,就是……」
展煜抬眸詢問。
孔淮殊組織了一下語言,「傷口很淺,就是有點……長?」
展煜皺眉,金棕色的眸疑惑的望著他。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大概對我有些誤解。」孔淮殊放開展煜的手,抱著手臂向後靠進座椅里,神色淡淡的:「展煜,我並不怕提起這件事,我不是那種會把自己困在陰影里的人,越是恐懼,我才越要走出來,有一句話很有道理……」
「asminetgt,machtmichstrker*。」他笑起來,眉眼間滿是桀驁和輕蔑,「活了這麼大雖然一事無成,但我到底是孔家的人。」
他是孔家的人,不僅繼承了來自家族的美貌,也繼承了來自家族的高傲。
展煜看著他,也看著落在他身上的光芒,太陽會沉入地平線之下,但眼前驕矜的青年不會,他一直這麼耀眼,所以……
才不得已要遮掩住自己的光芒嗎?
孔淮殊似乎還沒意識到,在展煜面前,他越來越多的展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像原本縮在草叢裡警惕的孔雀,在感覺到足夠的安全自在後,一點點展開了自己燦爛漂亮的尾羽。
展煜對此很滿意,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笑意。
這就是他當初同意聯姻的目的,他可不會揪著「聯姻對象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這一點不放,事實已經證明,今天能讓孔淮殊卸下偽裝的,只有他展煜。
舌尖掠過犬齒,a1pha侵略和占有的本能在蠢蠢欲動,他壓制著信息素,嗓音有些啞:「抱歉,沒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懂。」孔淮殊狡黠眨眼,「你只是擔心我,放心,兄弟,我沒那麼脆弱。」
展煜:……
他喝了口冰涼涼的橙汁降火,「要不你還是接著說十七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