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的杯子裡加了水,遞到他面?前。
裴硯青的臉浸在蒸騰的、霧蒙蒙的水汽里,神情茫然,初生的懵懂,「……謝,謝謝。」
他捧著自己的杯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聞鈺,她似乎沒有打算要提昨晚,於?是?裴硯青才?低下?頭?,喝了一小口。
「燙嗎?」
聞鈺挨著他坐下?。
只有一點點燙,胃裡暖起來,像床充滿褶皺的被單被熨過去。
裴硯青不知道是?怎麼?了,臉頰有薄薄的緋色,也許是?這杯熱水的溫度剛好,也許是?聞鈺離他的距離很近,她很少有主動靠近他的時刻,這一刻就顯得格外珍貴。
應該只是?無聊吧,潭揚不在,所以又來逗他。
逗狗那樣。
他努力逼自己清醒一點,啞聲說:「還好。」
聞鈺沒有走,她就一直盯著他,裴硯青當然感受的到她的視線,黏在他臉上,目光像有實形,綿密的絲絨質地,整個網住他。
他完全不知道聞鈺要做什麼?,只能把?頭?垂得更低,體?溫不受控地升高了,臉上也好熱。
「你臉紅了。」
聞鈺平靜的語調,沒別?的意思,單純指出來。
裴硯青身體?一僵,臉頰瞬間從淡淡的緋色變成熟透了的灼紅,睫毛飛地眨動,「……水太?、太?燙了。」
「你剛不是?說還好嗎?」
「……」
裴硯青被羞愧包圍,不知道怎麼?辦,垂下?眼,指尖在杯壁上摩挲,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又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仿佛是?他臉紅冒犯了她。
「你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聞鈺掰過他的下?巴,裴硯青猝不及防對上她的眼睛,又慌亂地向側邊移開?,她的問?句不算嚴厲,但動作很強硬,裴硯青被攥著下?巴,他一個字都吐不出去,全部的感官匯聚到她柔軟的指腹。
他想要她摸摸他,或者扇他一巴掌。
渴望被觸碰。
潭揚都可以。
他不可以。
他總是?不可以。
裴硯青放任自己陷在她的指腹里,那是?很少的一點熱度,太?少了,不夠,隔靴搔癢,聞鈺不會像摸潭揚那樣摸他,也不會像吻潭揚那樣吻他,不會睡他。
但可以賞兩記耳光。
如果可以完全混淆痛與愛,那一切都可以接受了。
「我?現在……想做錯事。」
裴硯青自言自語,被自己的腦海里那個等於?號迷惑了,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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