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细月很快回来,神清气爽步伐矫健。冯昙跟在她身后,表
情凝重得很,和苏三点过头算打招呼,又抱起童童亲了两口,笑
得很勉强:“听妈妈的话,爸爸下次出差再来看你。”
回家安顿童童午睡后,苏三问:“什么条件?”
“他放弃抚养权。”
苏三歪着脑袋盯着她不说话,等许久后问:“没了?”
“每月探视一次童童,财产均分,详细的单子还在列,谌律
师说他会跟进。”
蒙细月轻吁一声,神色里透出一丝茫然。苏三
直起身子来,嘻嘻笑道,“看,我就说阿粤家的律师厉害吧!”
蒙细月侧过身,凝视他良久,终于撑起一点笑容:“苏三,
谢谢你。”
没有苏三今天去给她撑场,冯昙绝无可能撤退得这么快。
苏三登时就说不出话了,原想着插科打诨几句,再请她出去
吃饭恭贺她恢复自由,然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可蒙细
月这么郑重地跟她道谢,他再装下去就太假了,只好嘿笑两声,
目光游移到墙壁上。那是他自己设计装修又亲挑细选的田园风进
口壁纸,色调暖雅,夏末的阳光穿过巨幅落地窗倾泻下来,落到
黑白琴键格的地板上,再反射过去涂墙,幽幽的,暖暖的,如同
此时的气氛这样。
苏三心里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在怨恨时光和命运,把蒙细月
生在那里,把他生在这里,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错过了。
如果恰好把蒙细月和他生在同样的时光里,只要蒙细月朝他
说一句“我在这里”
,他一定会立刻飞奔过去。
现在,一瞬之间,他仿佛听到命运在问他:要不要重来一次
?
欢欣得不敢相信,欢喜地送蒙细月和童童去机场,照流程她
要回北京和冯昙去办离婚手续,顺便和冯昙带童童游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