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袭苦笑:“驸马甚聪慧!”
啊?怎么会是夸奖?程处弼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狐疑。果然后面的话甚是不中听:“驸马是个聪慧人,知道事已到此,便是最好了。所以不会多做奢求,更不会再白下本钱。三郎有心替驸马求全,实是好意。却奈何,不是事主。三郎越是努力,越会让人觉得驸马凉薄世故。”
“你?”
程处弼气得指手欲骂,却兜不出词来。
细看过去,纱幂后温二娘笑颜如花,甚是喜乐,更加怒火中烧。可要如何反驳?
身后传来步响,而后便是洪道语起:“汝这小娘子,这般口利。当心嫁不出去!”
扭头一看,可不正是洪道过来。青色圆袍,额上些许有汗,许是刚从衙内过来。心中安慰,瞪了一眼温二娘,可又想起这事与温氏本无干系,更加苦恼。
尉迟洪道拍拍处弼肩膀,踏上一步。上下打量温二娘:“为何不辩?”
“程三郎是顽石,非语句可通。二娘不愿费那口舌教化。”
负手背立,竟似夫子。程处弼气火更盛,要上前却让洪道按住:“二娘这是自比美玉?”
“非也非也,世间不只有美玉顽石,更有琉璃水晶珍珠鱼目。”
幂篱透白下,温二娘脸上似乎满是笑意,不怯不怒,话语平和:“更何况顽石虽不通,却自受天地教化,本有坚固之美德。若非如此,吾又何必一再受其怒吼气嚷?”
程处弼听之顿时歇火,有些涩涩的松下身来。尉迟洪道峰眉一挑,学了温二娘模样,背手负立,甚是挑衅:“敢问此事若是尉迟家务,娘子可会费心?”
宝袭摇头:“大约不会。第一、未出之事本难预测;其二,国公虽有私心,却是正德长辈,自当有力相助;末三……”
宝袭抬脸笑看眼前英伟少年:“尉迟郎君本是透白之人,不会强求二娘相助。”
一语击白,引得尉迟洪道眼前一亮。看将过去,迎上笑目,唇角不禁起弯。一边程处弼瞧这两个模样,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发酸。温二娘这是在说自己不如尉迟聪慧?脸上失意,教却宝袭看见,遂自笑语:“程三郎何必自惭?三郎有幸,家门安喜。可天下若干,大多不曾有三郎这般福气。而这般后宅纠扯之事,非亲身历之,不可解,不可悟。”
“那二娘如何相得?温氏岂非更加安宁和美?”
尉迟的反问,引得宝袭笑容更加甜美。赞扬的看向尉迟洪道,甚叹:“郎君竟有如此胸襟,二娘甚感佩欣喜。”
不以福礼,却有揖手相谢。尉迟洪道大笑:“汝这小娘子,真是刁滑。”
宝袭轻笑,看看天色,似乎还有些许时候。便看向程处弼道:“有些话吾是小姑,不便与君多谈。三郎旁有良谏,何不听听他人解释?”
这是在说洪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