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偶尔”
,阮钰用词很谨慎,可磨人的思念骗不了人,他的不习惯和想念,何止是有点和偶尔,但阮钰不敢承认。
傍晚时分,医生惯例来检查稽雁行的脚踝,稽雁行欣喜地告诉医生,昨晚脚踝还有一丁点痛,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
“赵主任,我明天可以出院吧?”
这是稽雁行最关心的问题,被困在病床无聊又无奈,他想尽快回剧组拍电影。
“可以。”
赵主任带来了好消息,“出院一周内不要剧烈运动,睡前用热水泡脚,再按摩脚踝五到十分钟。”
稽雁行小鸟啄食般地点头,说,好好好,我一定照做。
到了晚上,稽雁行洗漱结束后躺回床上,和阮钰聊了一会之后,稽雁行问阮钰晚上住哪,阮钰说,他住在医院附近的宾馆,稽雁行并不意外,病房只有一张床,阮钰也不可能睡狭窄的陪睡床。
“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
订的酒店住不住无所谓,他来这里的目的看望稽雁行,能多相处一分钟都是好的。
闻言,稽雁行赶忙摆手,头摇了好几回,急声道:“不不不,不用了,住这里不舒服的,而且晚上护士还会来查房,阮钰你还是住酒店吧,咱们明天再见……行吗?”
阮钰抿抿唇,低声应了声行,没再开口,气氛一点点地寂静下来,和西天下沉的夕阳一样,稽雁行偏过头看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调节氛围。
阮钰抽空来看他,稽雁行当然是开心的,但又不是纯粹的开心,他和阮钰之间似乎有无尽的矛盾和沉默,矛盾蛰伏在沉默里,沉默蕴藏着更深的矛盾。
要么谁先做出退步,要么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
“医生刚刚说,要多多按摩脚踝。”
阮钰出声打破沉默,除了沉默外,有什么东西一起跟着碎了,他瞥了眼稽雁行伸出被子的小腿,接着道,“我帮你按摩脚踝?”
稽雁行迅收回脚,不带犹豫道:“不用。”
“我帮你。”
“真的不用,我自己按摩就行。”
“十分钟?”
阮钰挪了挪位置,方便触碰稽雁行的脚踝。
“额……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
稽雁行的脚踝很细,阮钰的指尖碰到他的踝骨时,稽雁行猛地缩了一下,很快,他再次把脚递到阮钰手边,仍由阮钰握住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