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无奈,“你以为我们都是三顺?力气可没他那么大,就连三顺,不也被他们带走。要是我们赤手空拳和他们撞上……”
八齐:“……你也知道赤手空拳撞上不好?”
那还在这一个接着一个搜!
要是迎面撞上,那可怎么办?
八齐憋住气,拉住了还要再继续搜的惊蛰:“直接去我们的屋。”
惊蛰回头,听到八齐说。
“我们在那,藏了不少趁手的东西。”
八齐无奈,“反正也没人管了,我们就将有用的搬了过去。”
八齐看不惯,将惊蛰拖到他们屋前。
尽管是自己的屋子,八齐进去前,还是跟做贼一样左顾右盼,花了点功夫才进了门。
一进门,确定安全后,八齐就直奔床底。
他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箱子,在里面捡了一把斧子,一把小刀,看起来都有点生锈,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你刚才不让我送你进屋休息,是怕我发现这些?”
惊蛰抓着手里的斧子,扫过这间屋舍。
八齐:“不止,起初就连我们的屋子,也未必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惊蛰硬要一间间看,八齐都不敢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屋。
以前他都是和七蜕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试探,这才敢迈出一步的。
有了惊蛰在,莫名的,八齐的底气也足了些。实在是他刚才那淡然的态度,着实太不怕死。
冷静些后,八齐想起惊蛰说过的话。
“你刚才说,这些东西的本体,是什么意思?”
刚才八齐满脑子都想着鬼不鬼,根本冷静不下来,“明嬷嬷出事,你说的,是那一次虫潮?”
他说着说着,脸色倒是比刚才还要苍白。
惊蛰将搜出来的棉衣丢到他的身上,平静地说道:“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出来,我一个人自己去找。”
他没有正面回答八齐的话。
可这已是无声的回答。
八齐简直要晕过去。
明嬷嬷的死虽是大快人心,可实际上,他们更是畏惧那些可怕的虫潮,而今惊蛰居然暗示,那些宫人蜕变的原因,竟有可能与此相关,他就浑身都痒,总觉得自己身上也爬满了虫子。
惊蛰:“不必多想,你还活着,就说明无事。”
八齐一把抓住惊蛰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惊蛰还要劝说,八齐却用力摇了摇头。
“我想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入了夜后,到底躲去了哪里,可是,最开始出事那会,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更多的时候他就守在窗户边上,预备着有任何一点动静,就从那里破窗而出逃跑。
有一次,他在那昏睡过去,半睡半醒间,好像看到他们从后院的深处走出来。可那会冰冷的寒意已经冻僵了八齐的思绪,只模糊残留着一点印象。
要是在那之前,这点印象,八齐根本不会管。
反正他不可能找死去寻这些人。
然现在惊蛰要去找死,八齐只能搜肠刮肚,把那一点点记忆都给翻了出来。
他们两人在屋内翻出了灯笼,尽量将自己浑身都武装了起来,尽量连脸也不要露出来,只外露着一双眼睛。
惊蛰后腰插着斧子,手里提着灯笼,连手指都被一根根包裹起来。身后的八齐,也是一样的打扮,手里抓着的是一把小刀,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桶。
他们冒着风雪,走出了安全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