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拿上。”
书庭从柜台后面递来把太阳伞,“别第一天开业就死人,不吉利。”
书庭这嘴还是一如既往歹毒,周醒接过伞,出门时顺手提了个小凳。
“坐着等吧,我们晚上十点才打烊。”
周醒把水杯放在板凳上。
“谢谢。”
周凌端起杯,浅抿一口,“不过凳子就不用了。”
周醒翻了个白眼,“让你坐就坐吧,一大把年纪了,虐出病还得我们伺候你。”
藏身花篮后的阴凉夹角,躲避烈日,周凌摇摇头,坐在店外落地窗边的石台上。
“随便你。”
周醒把伞扔给她,板凳带走。
从早到晚,孟新竹没出去看过周凌一眼,晚上九点
(),剩余工作交给店里员工,孟新竹从商场另一侧大门离开。
临走前,周醒去把伞要回来,顺道通知周凌,“竹子已经走了。()”
她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灰败,身体克制不住发颤,几次启唇,太久没发出声音的喉咙干涸嘶哑,拉扯出短促而怪异的音节。
不再勉强自己,她抿唇,轻轻点头。
你赶紧回去吧。?()_[(()”
周醒劝,想想又说:“直接去酒店住吧,我打个电话跟那边说一声,让她们把房间给你准备好。”
话音刚落,周醒再抬头,却见周凌神色有了变化。
风起,她黯淡眸光死灰复燃,眼眶极速泛红,望向远处。
“竹子,你来了。”
周醒蓦然回首。
孟新竹双手拎包,站立在十步开外。
“怎么还是来了。”
周醒蹙眉不解。
十分钟前她们明明说好的,她把消息带给周凌就返回地下车库,她们一起去吃夜宵。
“既然大老远来了,有些话还是一次说清楚比较好。”
孟新竹上前,站到周凌面前。
“我离开你这段日子,你过得很不习惯吧?”
不需要周凌回答,她继续往下说:“但很不巧,我跟你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我过得很好,很快乐,期间虽然也发生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但现在已经解决。”
“我活到快三十岁,只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是跟你,一次是跟周醒,有时我也在想,为什么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开你们周家人,不过我后来发现,周醒跟你完全不一样。”
周凌浑身僵硬,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一整个下午被太阳炙烤皲裂的唇,让她感觉到痛。
她唇瓣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