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
“多谢老师。”
“你是我的弟子,不是高家的奴隶,你是自由人,去奔向你的天空,路很难,很远,既然选择,就不要回头。”
“毛赢明白。”
“去吧。”
毛赢离开,国懿仲看着跳动的灯芯,火光似乎更炽热了。
毛赢断句非常巧妙,勾得国懿仲好奇心泛滥不已。
“这是为何?”
“小师弟责备李克忘记给他收集工匠,李克反过来责备小师弟,忘记自己帮助他收集工匠,一直不闻不问,直到隰伯平登门拜访,需要使用工匠,才想这回事。”
国懿仲哈哈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拘小节?着实有趣,姒安是怎么说的?”
“小师弟给李克道歉,承认自己确实忘记了,老师可曾见过这种君主?”
“坦诚认错的君主,很少,但确实存在,明明可以糊弄过去,却大大方方承认,并赔礼道歉的君主,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地位越高,越要脸,越拉不下颜面,为了“高贵”
的颜面,掌权者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如姜诸儿,和文姜私通被鲁桓公现,不仅不认错道歉,反而让彭生杀死鲁桓公,从源头解决麻烦,后来鲁国问责,姜诸儿又杀掉彭生给鲁国一个体面的交代。
打鲁国以后,姜诸儿依然死性不改,将私通常态化。
见惯这种蛮不讲理的君主,再看那些不颠倒黑白,诬陷对方错误更大,以此掩盖自己的错误,反而大大方方承认没被现过失的君主,才知道他们的可贵之处。
“看来老师也非常认可他。”
毛赢的状态,就像小学生回家说起自己在学校的作为,得到父母认同时的骄傲和满足。
国懿仲和蔼笑道:“即便你不说这些事情,我也会认同你,我相信我的弟子的眼光。”
“多谢老师认可。”
“扶我起来。”
国懿仲说。
他随意坐在毛赢身旁,没有支踵,腿麻了。
毛赢将国懿仲搀扶起来。
国懿仲笑道:“老咯,不中用了,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起得还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