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安现问题了。
按照己季的说法,莒公是偏爱他的。
春秋时期,因为国君的偏爱而改换继承人的例子不说很多,但也不少,照着答案就是了。
莒公不想方设法更换继承人就算了,反而允许中意继承人主动离开莒国。
怎么看,都不像是亲爹最钟爱的幼崽,该有的待遇。
莒公的反应也不对。
己季借助酒宴宾客在场,不给莒公拒绝的机会,迫使莒公同意自己外出游学。
这个行为,是对莒公权威的极度不信任,认为自己不仅得不到君位,还会被哥哥弄死的表现,否则不用逃跑。
无论怎么看,己季都像是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而莒公竟然只是脸色不好看。
再看己季的两位哥哥,他们非常开心,说明己季没有继承君位的机会了。
姒安又有了疑问。
“老师,小师弟的两位哥哥是怎么个开心法?”
“你要做什么,己季被迫离开莒国,已经非常难过,不许用这个问题嘲笑他。”
己季从莒国来到杞国,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姒安没看出他有一点难过,最多有一些犹豫、彷徨。
彷徨、犹豫是远离舒适环境应有的表现,姒安可以理解,说到难过,姒安就不认了。
想到这里,姒安忽然回想起一个疑点——己季安慰自己。
若是难过,互相吐苦水才是正常表现。
这狗东西不仅没有触景生情,反而安慰他,这是难过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状态,不像是一个被迫离家的人,该有的心态,但高傒说他难过……
这狗东西果然有问题。
“老师,我有分寸,”
姒安甜甜笑道,“我是想知道家里兄弟多,会是什么样子,以后我选择继承人,才不会乱了阵脚。”
“也是,”
高傒并没有怀疑,“你家只有你一根独苗,确实体会不到兄弟相争的感觉。”
“就是,老师快说说小师弟的两位哥哥,我要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
高傒去钻字眼儿去了。
“老师,”
姒安都快急死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重点,小师弟的两位哥哥怎么了?”
高傒这才清醒过来,教学生才是要事,其他问题都是边角料。
“我去到莒国第一天,那时候已经不早了,我没有见到小白公子和鲍叔牙,也没见到己季,他的哥哥倒是见到了。”
“那时候他们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