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似乎被重重捶了一拳,猛地骤缩拧紧,他怔愣着僵住,浑身紧绷到极致,微微打颤起来,薄唇即将相贴的瞬间。
林默猛地一把推开他一拳挥了过去。
愤怒交杂着骇浪滔天的复杂情愫,将他的眼眶逼红,脸色苍白,耳朵和脖颈却红得滴血,他扑过去一把揪住闻山的衣领,额角青筋跳动,“清醒了没有?”
闻山呆呆地望着他,懵了好一会儿。
挪雍村,娜塔莎,爆炸……
车窗外突然出现的林默,气味、体温、疼痛、雷声、闪电、雨,还有这张愤怒的脸,所有一切在闻山脑子里排山倒海地碎片似的过了一遍。
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需得谨慎对待。
“林……”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林警官,哈哈,好久不见,那个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哪个啥,我忘了。”
他讪笑着,“总之,咱们挺有缘的。”
他喉咙干涩沙哑,一说话声带就撕扯着疼。
可相比这个,眼前的林默让他觉得更加棘手。
“那个,谢谢你给我上坟,呸呸呸,说错了,谢谢你救了我,话说,你能不能先……”
艹!怎么就感觉自己死了?还……还差点就,闻山现在浑身软,依旧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心脏却好好待在胸腔里狂奔乱跳。
他还活着,可怎么觉着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林默打死。
那吃人的眼神盯着他,越看越觉得十分不妙,越看闻山就越心虚。
林默不退反进,脸色难看,肌肉紧绷,咬牙质问,“你杀了一个卧底警察,我亲眼所见,闻山,我问你,是不是?”
瞳孔骤缩,闻山猛地一怔,心脏被猛刺一刀,绞杀着带出血肉,喉咙紧,定定地看着林默,良久,他干涩地吐出一个字音,“是。”
是。
听到答案的林默眼睫一颤,猩红着眼睛挥拳,“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闻山撇开视线,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嘴角勾起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河水里淹死的工人。林警官本事不错嘛,摸到祭司的老巢了。”
“既然你见着了,还问我干什么?答案你不是很清楚吗?祭司就是闻震东,是我爸,我干掉卧底警察的目的不是很清晰明了吗?帮他除掉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