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而已,不用这么小心。”
舒雨彤说。
宴霆没搭理她,抿着唇一言不发,把人安顿好后在她身边紧紧的坐下,像是在想心事。
车子开始启动。
由于隔板的阻隔,后排的光线非常昏暗,尽管有窗户,但外面只有昏黄的路灯,使得彼此的面孔难以清晰辨识。宴霆显得非常疲惫,突然他脱下鞋子,蜷缩着腿躺在舒雨彤的一侧,把头枕在她的腿上。
舒雨彤僵了一下。
“我喜欢靠在你身上。”
宴霆说。
“什么?”
隔板在无声中又默默地加固了一层,这下,车顶的昏暗的小灯亮起来,像萤火一般,但空间更为寂静。
司机应该是听不见后面的说话声。
“你知道你的尸体是什么样的吗?”
“很凉。”
“很冷。”
“不管我怎么暖,它都是冰的。”
“我有想过弄热一点,但是管家说气温太高了你会腐烂,我就不敢了。”
“后来我把你封到冰里面,用玻璃装着。”
“玻璃也好冷,还很硬。”
“我不喜欢那样。”
舒雨彤感觉到自己的腿上坠落了一颗滚烫的泪,昏暗中看不清宴霆的神色,但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抖得她的心都颤动了起来。
“彤彤,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我,我真的,有点害怕。。。。”
一片寂静中,宴霆的呼吸声格外大,说着说着,他陡然翻过身,把脸埋在雨彤的腿上,痛哭出声。
不是抽噎,不是默默流泪,而是放纵的嚎啕大哭。
舒雨彤或许知道他为什么哭成这样,但是在这个瞬间,她却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骨子里其实也是双标的。
井仁也在她的身边哭过,但是那是她只觉得腻味和心烦,但宴霆这样哭,她只觉得难过。
“我真的,很没用。。。”
宴霆断断续续的声音通过大腿传到她的耳朵里,因为声音断断续续,舒雨彤听了三遍才听清楚。
“我,,留不住你,,我,,没做到。。。”
“闭嘴!”
舒雨彤烦了,一把捂住了宴霆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