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解决眼下的困境,她至少也能多活一段时间,几十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此看来难道我还不是救命恩人?丞相府一直把我当做一个急于攀附的小人来看,甚至连我说到丞相府里头住,你们也觉得我是高攀了?”
“其实说到底我在何处住着都比在丞相府这种地方过的自在,何况我要的东西也与自身无关,如果没当初的那件婚事,我现在游山玩水好不自在,何必牵扯到了这些事情之中?说到底陈相府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夫人觉得这是金窟银窟的,在我眼里头可不过就只是破铜烂铁罢了。”
一番话说的丞相夫人脸色更是难看,却又碍着自己的身份不好说出什么有失分寸的狠话,只能是一脸阴郁地望着眼前的人。
“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
丞相夫人问道。
如此反应也在孟南珺的意料之中,毕竟身居高位,总归都是有几分自己的脾气,何况丞相也一直都是这个模样,身为他的夫人,到底是会受一些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不过面对丞相夫人的怒火,孟南珺却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转而直接对他说道:“夫人何必与我计较那么多?就如我刚才所言,若夫人想让自家的宝贝女儿活命,对我客气一些也是难免的。夫人说还是这样一个态度,恐怕我也不会继续帮着夫个了。”
“我还能听信你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不成?谁知
道你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夫人自然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夫人背着丞相大人估计也找了不少的术士进家门了吧。我记得去年冬日丞相夫人请的那位还是从娘家那里重金求过来的,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人就在府里头没了,这件事情丞相夫人是否有所隐瞒?”
丞相夫人听了这句话后脸色一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还能是如何知道的?这天地间的事情只要是能够测算,就没有咱们孟家测算不出来的,否则如何解释夫人命人偷偷的埋入了后山之中,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知晓?若不是我测算而出,那就是夫人身边的人与我说明的这些了。”
当初确实是命自己的心腹将人埋到了后山之中,可是那人对于自己而言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姐妹,春宵夫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人会将自己的事情脱出。反而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这些年他也是十分相信,因此孟南珺刚刚一说完那些话,丞相夫人就陷入了纠结之中。
“你当真是测算而出?”
丞相夫人心中已经微微有了动摇,此时试探着开了口。
孟南珺更加没将自己当外人,手里头的杯子被她倒满了水,此时正好放在了旁边,“夫人当时怀着小姐的时候,太医们明明说这一胎有问题,夫人这么一个惜命的人,为何非要冒着危险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因为有刚才
猜中了自己过去的前提,丞相夫人此时也有些不想与他说明,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孟南珺却没有等他回复的意思,直接便是说道:“夫人应该是另请了高人吧,即便丞相大人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却还是偷偷找了跟咱们一个道上的所谓高人为夫人保胎,他说万无一失,可当真就是万无一失,夫人到现在还将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我虽说不知道他的本事如何,却知道夫人身上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怨气,可见这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件事情一般人根本无所察觉,丞相夫人也是瞒了很多年,连自己的枕边人、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都不知晓,这两件事情如何能被孟南珺猜的如此透彻?
可是一听说那位高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丞相夫人就立马反驳道:“你如何能说他不是什么善人?当初救我一条性命,就说明他做的是善举,之后做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恶人从不会将这两字写在脸上,夫人若是不愿意相信,我也不与夫人多说太多,否则只会让夫人对我更加厌恶,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不过夫人应当也有许多时日不曾安眠了,每天晚上梦见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难道夫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何况天天都晚上都不能安眠,夫人的身子却还是那么好,你以为是什么样的原因?”
丞
相夫人对背后的那件事情根本就不知晓,或者说孟南珺如今也猜不出一个大概来,此时前者自然是不会愿意相信这些。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不过是太过担忧瑛儿,所以晚上才会做一些恶梦,何况有太医院的人为我调养身子,我凭什么就要因为这些事情受到太大的影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自然是正常,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夫人自己的亲身经历,对我说谎也就罢了,心中有个数就行。夫人觉得梦见那些跟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事情和和自己有关系吗?还是在夫人看来,这些事情都曾经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贵人多忘事,所以根本就记不真切?”
这番话越来越说到自己的痛处,丞相夫人闲些都要站不稳,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寒,言情这个人的一双淡漠的眼睛好似能够看透到自己的心里头去。
“你究竟想说什么?朝我问罪不成?”
孟南珺文言只是摇了摇头,“不知者无罪,有些事情夫人根本就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怪不得夫人的头上来,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是夫人给的那些银钱,才能让身后那个诓骗着夫人的人做尽恶事,到头来反馈到自己身上还不算,连夫人也拉了进去。夫人不妨听我的,就在最近这几日把那个人的一切往来都给掐干净,那些脏东西自然也不会找到了夫人这里来。”
“我凭什么相信
你?”
孟南珺也不是第一回在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了,可一旦说了这句话的人,最后都一定会在自己的能力面前屈服,所以此时孟南珺压根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如我之前所言。夫人信不信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意义,最多就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罢了,我可不会积攒什么功德等待飞升。不过夫人仔细想想,你只有试半个月,就或许能够摆脱那些纠缠,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夫人被他说的心中早早就有了动摇,此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孟南珺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这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顺走桌上的一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