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先是提醒了一句,其中定然有这些年中相处的习惯。
孟南珺光是听着就知晓事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此时不光觉得麻烦,还知道这估计就是个出力
不讨好的事情。
心中正这么想着,孟南珺也就起了几分提防的心思,转而对丞相夫人问道:‘丞相应当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吧。’
丞相夫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是想到自家老爷一贯的做派,于是就点了点头,“老爷一向都是说一不二,若是答应了你什么事情,他必定都能够做到。”
瞧着丞相夫人将回复说的一本正经,孟南珺面上的神情就有些古怪起来。
不过就是当顾枭的小妾罢了,怎么瞧着这一家人根本就没有半点不同意的样子?还是说这位一品侯的已经吃香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连丞相都想着要和他结为姻亲,连带着自家女儿成为小妾也无所谓。
不过换而言之,或许也是因为丞相心疼这个女儿也未可知。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孟南珺既然知道丞相一定会信守自己的诺言,也就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眼看向了屋子里头的佟瑛那边。
瞧着她年岁估计也不大,再加上常年成年累月的担惊受怕,整个身形都十分瘦小,此事缩在被子里头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从许久以前特别是这个模样,也不爱与我们说话,整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每日除了待在房中几乎是什么也不做。”
孟南珺听着她的话却没有立即映应答,而是拿视线将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头环视了一圈,转而将目光定在了桌案之上。
纸笔明明是动过,
桌上甚至都还有没整理好的墨迹,可见不久之前还得使用过,然而佟瑛却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那被子下头很轻微的起伏只怕都要让人觉得她可能是已经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那平日里应当有服侍的人吧。”
孟南珺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丞相夫人并不知道为何要问自己这句话,可是看见她面上的神情十分正色,就还是点了点头,“服侍的人自然是有,我特地挑的人来,是个成熟稳重的。”
“成熟稳重?”
孟南珺重复了一句,转而摇了摇头,“我还当夫人会给她找什么同龄人伺候在旁边。”
“哪里就能找同龄人呢?”
丞相夫人听得此言摇了摇头,随后才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他自小身子骨就弱,如果不能找一个能够照顾她的人留在他身边,我和老爷就都不能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偏院里头。”
“那照着夫人的意思就是,他从小就一直待在这偏远并没有出去过?”
“不是没有出去过,只是他坚持要自己住,我们也没了的办法,只能由着她。”
“那夫人与老爷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为何会这么选择?”
“起先我也确实是问过她,可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我就当她是一时任性了。”
“既然觉得他是一时任性,那夫人也就纵着她不管?”
丞相夫人听到此处无奈一笑,看样子也是无可奈何,“他那时候
年岁尚小,我又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偏远的地方?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估计都没办法兼顾,于是也费了些心思让她一定跟着我们住。可他做惯了反抗的举动,要么就是绝食,要么就是不与我们说话,久而久之我们就没了办法,只能放任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然后找几个贴身伺候的人。”
孟南珺听着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都留在屋中的那个人身上。
明明看起来是那样乖顺的一个女孩子,谁能想到她醒来之后竟然会对自己的父母叛逆至此?不过仔细想想他为何小时候就一点也不黏自己的父母,恐怕也是跟在他身边的那只鬼有关。
可这么多年没有被那只鬼伤及性命,究竟是因为那只鬼怪不准备跟他动手,还是只是在等待时机。
那等待的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时机呢?
想不明白这些,孟南珺干脆也就不想,只是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白天也看不出什么来,我也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丞相夫人也没有拦他,毕竟孟南珺虽然是太后介绍给她处理这些难题的人,可她仅仅也只是个小姑娘罢了了,看起来比自家女儿都大不了多少,实在是显然不怎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