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珺没急着说,而是让其他人先离开。
柳云谨这下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让府里的下人出去,又吩咐了二管事好生招待高繁。
“这下能说是什么事情了?”
柳云谨问。
孟南珺没直接说,而是指了指地上的麻袋,跟他说道:“这是我从府衙偷出来的东西,大哥大开看看。”
柳云谨虽不知那是什么,可一听她竟然从府衙里头偷东西,就忍不住训斥她的大胆,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二人关系也如兄妹一般。
谁料话还没说两句,就从袋口窥见一个不完整的尸体,饶是以柳云谨的沉稳冷静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周许前两日才杀死的人,除此以外因他而死的,至少还有二十之数。”
孟南珺说道。
“你说真的?”
柳云谨显然是难以置信。
说的好听点,周许一直是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可说的难听点,那不过就是一个懦夫小白脸,柳云谨实在不行他敢动这个手。
可孟南珺之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轻叹了一声,才道:“大哥应当与我一样好奇,云绮也不是那样眼光差的人,怎地会对这样一个人一见倾心,并且和家里人作对?”
柳云谨听到此处皱紧眉心,岂料听到后头孟南珺说的竟然是越来越离谱。
“前段时日我才查清楚,原来周许是给她下了蛊,让她无时无刻不向着自己这边,不仅仅背离了家人的意愿,连我也要恩断义绝。柳青言与我说,云绮这几日情绪明显不对,时而沉默时而暴戾,连她也被伤着。如此一来,若不是被动了手脚,我绝不相信周许对她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柳云谨已是从觉得荒谬变成了半信半疑,当即就要叫人将她带回来。
孟南珺还记得柳青言之前与自己说过的,连忙阻拦了一下,“大哥若是现在就将人绑回来,岂不是更让她对家中人恨上?”
“可我不能放任她留在周许身边,毕竟你也知晓多留一时便是多一份危险。至于旁的你不必在意,柳家那么多的人,还看得住一个发狂的主子,倘若她真的因此记恨上我,那我倒也不再需要这个妹妹。”
柳云谨说的果断,也立刻叫了
二管事进来,让他带一批人将柳云绮强行带回。
孟南珺见劝不住,只能对他说道:“我其实还是怕周许会因此对她动什么手脚。”
谁知此言一出,柳云谨却看向她多了两分笑意,“你们孟家不是无所不能吗?就算不能除去这个蛊,总也能稍稍控制一些。”
孟南珺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失笑,“险些就给忘了。”
柳云绮的事情出了之后,她就查阅了不少家中的古籍,对此也稍有涉猎,正如柳云谨所说,哪怕不那么懂,却也能护柳云绮性命无虞。
只要能留得住一条性命,就比让她在周许身边好了太多。
于是找出一张护身符来,交到了二管家手里,让他趁柳云绮不注意放在她身上,自己却没有跟着一起去。
“还在与她生气?”
柳云谨一瞧就知道孟南珺在闹着别扭,不禁有些好笑。
孟南珺却哼了一声,“我何必与她置气?权当她是一个傻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不自知,别说大哥不愿要这个妹妹,我也不想要这个朋友。”
知晓她说的是气话,柳云谨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孟南珺还愿意帮忙,就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没走到底。
柳家人的动作还是十分快的,很快就赶到了周家,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柳云绮敲昏了带回来,愣是连反抗的机会也没给她。
周许倒还懂得审时度势,问了二管家两句便让人带着柳云绮走了,毕竟柳家人
多势众,柳云绮不清醒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想跟柳家的人作对。
于是二管事十分顺畅地将人带了回来,前后甚至没过半个时辰,等到人被送至屋中悠悠转醒,孟南珺连法子都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