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遗留下来的老鼠,动得了合同,能有权限渗透到仓储污及根基,只有在企业里干上了年头的老人。
而能使唤动这些老家伙的人,只会是他大哥。
交接的合同,过货的单子,在他眼皮下真真假假的一切明细,他签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是证据。曝光出剂量量的安定不过是个开始,事件酵民怨极大,上面不会轻轻放过,顺着一层层查下去,就是政氏将大量的违禁药物往国内运输的结果,是要枪毙的重罪。
“你们家这群老货真够狠的,和人家合起伙来重拟合同这事儿都做的出来,也不怕自己出了事被连坐。”
政迟说,“政驭保得动。不只有你家老爷子能在上面说得上话。”
说罢,疲惫喟叹道,“况且老一辈,到底更看中年长的。”
换了别人,或许会惊讶一句都什么时代了封建成这样。
但付矜垣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家里那九曲十八弯的矛盾龃龉更是一言难罄。知道这片土地有些骨子里带的通病,愈是贵胄越保守,就爱重视这有的没的。
也只是半真不假地惋惜道,“怎么摊上这么个大哥。”
又说,“说你今天那么暴躁呢,也是,换我这时候瞅见有人乱摸我老婆,我也烦,真膈应了喂他吃枪子儿……你干什么去?”
殷姚看一眼远处身材高挺依姿闲适的二人,搁下手里的药箱,接近陈韩峰身边,低声道,“陈叔。”
陈韩峰虚虚吓了一跳,定睛见是他,点点头,“包好了?没事,不用太担心,这算是小伤。还得多亏了你。”
殷姚见他敷衍,一顿,又说,“我有些事想问您。”
“我这忙活着,你要不等等,嗯?”
陈韩峰干笑两声,似乎是知道他要问什么,避而不答。只顾着招呼几个急忙告辞的客人,嘘寒问暖地结束了,将余光下意识瞥了瞥。
见殷姚还站在原地,铁了心要个回应,无法,他叹了口气,也不等殷姚开口,就说,“小姚,你和政先生的事我确实是不清楚,我呢,是下属办事的,是个外人,大多数时候不方便插嘴。按我对他的了解来说,对你不能算是不上心照应,说实话,这么多年了,对谁也没有像对你这样的……包括越遥。”
殷姚僵了半晌,扯了扯嘴角,干涩地说,“您意思是说,他这样是为了我。”
“是也不是吧,”
陈韩峰深看他,“不是因你而起吗。小姚,五年了,他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
“清楚。”
殷姚低着头,是近期惯有的乖巧温顺,“您要说的我也都清楚,但我不是想问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
不远处政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边,殷姚收回目光,低下头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那些都无所谓,他今天为什么生气为什么疯,我不在乎。”
话到这,不免哽了一下,他清了喉咙,又说,“我想问您的只有一件事。陈叔,您实话告诉我,我家里,是不是在和政药做生意。”
陈韩峰急三火四叫走他的时候他就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