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荆天明看着牢口。
脚步很虚浮,透露着主人状态的虚弱。略微急。促的喘息声告诉着他们,这个人即使如此缓慢的行走都废了大力。
缓缓走出地牢口的身形强打着自己的身子,虽有些颤抖,却是显得笔直。在完全走出地牢的那刻,他单膝跪下,“墨家胜七,”
除荆天明之外全都皱起眉头,“多谢巨子,大人。”
胜七这也是做出一副姿态:我与农家再无干系。
荆天明扶起他,不动声色的传递给他一股内力。“去净身,吃点东西吧。”
而听到这句话,胜七整个人都懵了,‘净身’?
“说错了,说错了,是洗净身体。”
荆天明捂着自己的额头。“虽然我不是特别在意,但我们同行中有一个女子。”
荆天明指了指晓梦。
一盏茶后,胜七回来,带着一个行囊,头也已经剪短,虽整个人还是显得有些虚弱,但总归是精神了许多。从典庆手中勉强接过巨阙,他的身体现在已经难以支持他挥舞这把巨剑。
神农堂门口,“不如巨子大人在此吃顿便饭再走?”
田言言语中有些不忿。
“不必,只望有农家子弟欲北上,尔等不再阻拦。”
荆天明跨上马。
“这是自然。”
“巨子是怎么知道我被农家监禁?”
胜七路上询问荆天明。
“如果我被一个二流偷袭杀死,而且还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你信么?”
荆天明闲扯,实质上是有人告诉他,不露脸,身披黑袍。“对了,‘地泽二十四’,你会吗?”
胜七摇摇头,“‘地泽二十四’,我懂得其法,却不会其阵。”
他开口解释道,“‘地泽二十四’阵法分为‘阵’与‘法’。六堂传的是‘阵’,而我师傅教我的是‘法’。阵无法可用,法无阵无能。阵法相合是单独‘阵’威力的三倍以上。但我不懂得阵,所以单我一人和完全不会并没有什么两样。而朱家之所以囚禁我也是为了得到我手中的‘法’。”
荆天明抱着头,“啊!农家真麻烦!”
晓梦: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朱家交出了胜七,而你叫他去‘净身’,是在在意我吗?我似乎感到愉悦。
你说你知道胜七还活着是因为那种原因猜到,是真的吗?
赶路的几天,因为胜七的身体,过了两日,确定他有自保能力之后我们便先行离去。这段时日,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独处中,你偶尔的和我的闲聊似乎让我心中悸动,可每次我总是很难接上你的话。每次你看着路边某些人露出丝丝怜悯,这或许是你将眼中那看透一切的目光放下之后才显露出的本性。虽然你的怜悯只对……‘某些’。或许这也是你看透一切后才觉得东西。
到了北方,你成为了这近三万人的领,你变得日渐忙碌,我们之间也只是偶尔见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偶尔会来我这里跟我说你或开心的,或不开心的,或是今天杀了多少异族,或是死了多少杂兵。我总是安静的听着,因为我难以插上话。而且这时候我心里总是会很舒适。
今天,你的背后带了一道刀伤,可你却跑到我面前开心的跟我说你救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杂兵。我心里似乎是愤怒的,也好像担忧更多。
这一次,我和你一起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我们道家的‘术’似乎能造成更大的伤亡。在你高声叫好的同时,我的心里好像泛起了一丝‘甜蜜’,嗯,是这样说的吧!而且其他人将我们俩联系在一起的眼神,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我心里非常自得的时候,一支箭射入了我的肩膀,好痛!这,是我第一次受伤,没有感觉过疼痛的我似乎觉得更痛了。我受伤的时候,有很多……战士来保护我,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似乎与你有关,又好像没有。
晚上,大夫想帮我将箭拔出来,但我不要,我心中不想别人碰我。最后,他们将你叫过来。
你哄我,可我怎么都不答应,最后你说你帮我我才同意。你说箭拔出来的时候会很痛,叫我咬着什么东西。可这里哪里有什么东西给我咬?
你摸着我的背,手上的热度似乎让我脸上变得有些烫,似乎连我的身体都酥。软了。三,二,一,你说着就将箭拔出去了。很痛,很痛,我听你的找了一个东西咬住。痛过之后就是什么东西撒在我的背上,带来阵阵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