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覆!我知你甚敬伯符,若此事为真,真当叫人心痛,然此时不宜意气用事!”
“伯符都死了,还说什么莫要意气用事!”
黄盖没好气的回道。
“黄叔叔,程叔叔,两位别吵了,目下,弄清楚事情始末,才是最重要的,我隐隐觉得,阿兄自刎,似像是一种交易。”
“交易?”
吴景和程普都一怔,看着孙权,“为何如此说?”
孙权本就是直觉,众人追问,他也没有妄加猜测,只道:“等渤海王大军到此,便可知晓。”
一个时辰之后,有人来报,渤海王大军,已经到了,而城门外最前面,是数百匹战马,上面驮着三四具战死者的遗体,余下那些比较优良的战马,刘擎当然笑纳了。
最前方的,乃是一架马车,上方躺着的,正是孙策。
尸身完好,衣甲无缺,连霸王枪,也依然握于手中,甚至连那截断剑,刘擎都命人放回了孙策的剑鞘之中。
城头一众人看着此番景象,无不心有戚戚然。
今日,接连死了两位主公,无论是战将,还是兵士,都有些难以接受,何况两位主公,都是他们十分敬重之人,特别孙策,年纪轻轻,英武过人,将士们都相信,孙策一定可以带领他们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大事。
然而眼前……
孙权足下垫着高高的箱子,目视城下,眼中泪光晶莹,孙权不时仰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开城,将将士们带回城中。”
程普警惕道:“主公,恐为渤海王之计,城门开了,若渤海王突然进攻,城门必失!”
孙权回道:“城门不开,难道就不会失吗?”
程普望着城下更远处乌泱泱的大军,无话可说。
这样的大军起进攻,足以踏平临湘。
吴景也无异议,于是将士执行孙权命令,城门打开,一队将士出城,将马车,战马,尽数牵回。
前方挡路的马被牵进城了,刘擎的兵马便压了上来。
此举无疑让城头将士如临大敌,不少人甚至开始张弓搭箭,瞄准下方。
“稍安勿躁!”
程普连忙下令,按捺住人心浮动的将士,若是一箭下去,说不定就是唤来一声攻城令。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战马尽数牵回了,城门再度关上了,渤海王的兵马,也一动未动。
刘擎自然没有攻城的打算,此来,是接收临湘的,又不是攻打临湘的。
孙策的信,刘擎已经看过,其中所言,并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将战败之事一带过,算是应了真,其它都是托付之语,孙氏的重担,以后便交给他了,书中道明要孙权率军投降,不可令临湘军民,生灵涂炭,至于投降的坏名声,孙策抱歉,只能由孙权来背了,余下内容,便是要他照顾好母亲,兄弟姐妹,最后,还有一句警言。
“刘擎之勇,吾不如也,仲谋不可与之为敌!”
孙权看着孙策手书,从字迹看,确为兄长无误,不可能是刘擎伪造的。
信中的嘱托,也明晰明了,除了战败,托付,最重要的,便是——
率军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