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念完,大骂道:“竖子,竟敢污我先父!”
说罢,将战书狠狠扔了出去。
众将沉默着,战书所写内容,他们已经都听清楚了。
而且他们还知道,铁骑十万,渤海王的说法,保守了,算上上一回豫章的兵马,还有水军,渤海王的总兵力已经逼近十五万了。
而孙策麾下,数月来不间断的筹粮募兵,如今总兵力,也不过区区三万,而且半数都是兵,别说训练,连甲胄武器都未放完全,这些情况,吴景和程普心中最清楚。
“主公莫气,此乃渤海王激将之策,万勿上当!”
孙策大声回道:“刘擎欺我可以,何以亵渎父亲,大丈夫若此等事还能容得,我岂非禽兽,又谈何继承先父遗志,统领先父旧部呢!”
程普心道不好,孙策急了,连忙将目光投向吴景。
这个时候,有些话,他就不适合开口了,就只能是身为舅舅的吴景,能说。
“伯符,冷静些,你父亲若在,不会如此急躁,昔日为了区区粮草,他甚至能委身于袁术帐下,大丈夫之志,不在一时之意气风,而在于能屈能伸。”
吴景道。
孙策回看了吴景一眼,眼中怒火,稍稍有些散去。
孙策道:“能屈能伸,舅舅是想,离开?”
吴景回道:“此地难命,表示天命不在此地,又何须强容。”
“然放眼天下,除了此地,还有哪里能容我等?江夏?南阳?”
孙策反问。
显然,江夏黄祖虎视眈眈,岂能容他再进,而南阳,则更加不用想了。
如今是身前是刘擎,身后的刘表,腹背受敌,已无退路。
吴景无言以对。
孙策走向一旁,又拾起那封战术,从展开一看。
“事到如今,刘擎下来战书,我等便只能应战了,程叔叔,湘水平原,亦有优势地形,伱去准备准备。”
然而又转向吴景,“舅舅,此战事关重大,临湘岌岌可危,麻烦舅舅,将权儿带走。”
“带去哪了?”
吴景诧异,孙策竟然会说出的话,显然是觉得胜算渺茫,所以准本了后手了。
“伯符,这……”
“还望舅舅执行命令!”
孙策严正的强调了一遍。
吴景无奈,点点头,略有不甘道:“喏!”
“程叔叔,临湘防务,便由你全权负责了!”
“末将领命!”
程普拱手敬道。
布置完毕之后,孙策再道:“然刘擎之战书,不可不领会,我孙氏男儿,岂有畏战之理,我会率领一千亲兵,亲往湘水平原迎战!我孙伯符纵使是血溅沙场,亦要带走一些敌人!”
孙策说得热血沸腾,然而并没有人附和。
同样,诸将也没有反对,只都是看着程普。
——
刘擎过了白关,再行半个时辰,便出了山谷,当即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因为此处地势尚高,所以俯瞰平原,一块块被田埂分割开的田地,看得名外清晰,而再远方,便是所谓的湘水,在此地,湘水的流向有一个大转折,故而此地的平原,乃是沉积形成,土地十分肥沃。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