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间不起眼的宅子。
屋内,燃着半截蜡烛,映出一道佝偻的身影。
此人外罩一件灰袍子,脸上覆着张铁面具,左袖空荡荡的,再一细看,右腿似乎也有点残疾。
他弓坐在那边,活像只见不得光的耗子。
而事实上,确是如此。
“王爷,都打点好了,不如咱们早些走吧?离开这里,去到北疆……”
“走?”
夏侯宇冷笑一声,打断了手下的话。
原本醇厚的嗓音,此刻也宛如破锣。
面具后方的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阴狠毒辣的光芒。
“你们好好看看,本王如今这样子,还能走到哪里去!就算脱身了,又能如何?苟延残喘地过完余生……和死在大牢里有什么分别!”
随着激昂的怒吼,手一挥,桌上的最后一只瓷杯落了地。
咣当!
屋子里的人皆默默地垂下头。
树倒猢狲散。
八王府经此一遭,死的死,跑的跑。
剩下的皆是死士和忠卫。
可全部加起来,也不过百十来人,又能做什么呢?
“王爷……算了吧。”
心腹低声劝道,“那些赤炎人精明得很,这种时候,哪里还肯再与咱们联手,咱们手上……没有筹码了啊。”
“不,不……”
夏侯宇一边连连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神情已然不太正常,“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就这么算了……明明该我赢的,明明差一点就能名正言顺地坐上那皇位,明明……”
忽地一顿,眼睛睁大,喃喃道,“是
他……都是他害的……夏侯芷,呵……”
想到逃亡过程中看见的那张布告,八王爷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他握指成拳,沉声道:“谁说本王没有筹码?只要太子落在我们手上,便是最大的筹码!”
“可……凭咱们几个,要如何活捉那位呢?”
心腹小心翼翼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