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唇角又滑下一缕鲜红。
“阿落,你说我是玉兔仙子……死后,会回到天上去,可是,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不想当什么仙子。”
“我不要你变成大树陪在身侧,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无论是什么,能够相伴一生……就好。”
李落颤抖着抬起袖,试图拭去她嘴角的血沫,却发现怎么努力,都拭不干净。
“好……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离开京师,去关外,把珍妃娘娘也接上……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种上好多好多漂亮的
花,那里的天空很蓝,水很清……我们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真、真的吗……”
夏侯芊睁大眼,在这一瞬间,浑浊的瞳孔变得清晰,仿佛倒映着蓝天白云一般。
她绽开笑靥,喃喃道:“阿落……我好困啊,还有点冷,等到了那边,你记得……叫醒我……”
随着尾音落下,搭在对方肩上的柔荑缓缓滑落。
“殿下,大夫来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侯芷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清秀面容。
与自己有二分相似。
双目紧闭,嘴角犹噙着一丝甜笑。
临死前的少女,肉体应该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可她却一点也不痛苦,更没有露出一点点后悔的神色。
“不需要了。”
世间的事,往往就是如此。
盼不来希望,等不来奇迹。
抱着逐渐变凉的尸体,李落并没有撕心裂肺地恸哭,他只恍恍惚惚地呆坐着,像是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亦或是能做什么。
这时,马的嘶鸣声传来。
夏侯芷偏头看去,是她派去钱庄的鸟嘴。
“段大人。”
鸟嘴丝毫不赘言,直奔向段垂文,从怀里取出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呈上。
一旁的靳梁瞥见这一幕,几不可查地冷笑了声。
如此费尽心思,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
他眼中的讥讽尚未褪去,却见段垂文阅完那几张纸后,蓦地扬声道:“众捕快听令!”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