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回首望着山庄的方向。
那里,依稀可见一道佝偻的身影。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棱角分明的眉宇间似笼上了一层薄纱。
“人情凉薄,方为常态,段兄办案这么多年,按说早已见惯,没想到居然还会受到触动。”
段垂文收回目光,对上那双含着淡淡笑意的凤眸。
“无论什么时候,人的心是因为有热血,才能跳动。”
笑意微顿,凝结于眸底。
“走了,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她回过神,勾起唇角:“好。”
客栈。
匣子里的东西,被尽数取出。
两套衣物,一对孩童戴的银镯子,一枚印章,还有份手稿。
“庄主,庄主夫人,还有他们的……儿
子。”
镯子表面刻的是兽纹,通常代表幼子。
“那老婆子挺有心,每人都保留了一样贴身物品。”
黄蜂摩挲着下巴,评价道,“不过亦说明了一件事,自打殷家出事,那地方基本上就被掏空了,否则怎么可能只剩这点东西。”
“手稿里面有什么线索吗?”
夏侯芷见段垂文一直盯着纸张,便也凑了过去。
上面密密麻麻,竟全是小纂体。
“这是一份家风家训,殷家祖上曾是武林世家,通五行晓八卦,后厌倦江湖纷争,故搬迁至广陵,祖训有言,不得张扬,要以善为本,以武会友,淡泊名利,方能守住百年基业……”
咣当!
铜盆翻落,水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奴才这就来收拾……”
屋子里的人还没说什么,李落自个儿倒是先吓了个脸色煞白。
“就你这手脚,你家公主怎么受得了你的。”
黄蜂嫌弃地嗤了声,完全忘记自己在照顾主子这方面,做得也不怎么样。
段垂文折起手稿,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