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芷提议道,“对面就有家客栈,我们多花点银子,让掌柜的把后院空出来,那边正对府衙,有什么事也能一览无遗,算是一举两得了。”
段垂文没说话,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好。”
他们的离开,似乎是所有人的皆大欢喜。
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虚脱样的周丰听闻辞行之事,精神立刻振奋了许多,忙对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下人捧着一只锦盒走了过来。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段垂文看也没看那盒子,只意味深长道:“这段时间,
周副使最好就别出去了,虽说以你身边那些侍卫的身手,阻挡不了什么,但胜在环境受限,数量众多,尚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你要是离开府衙,可就说不好了。”
周丰神色微顿,脸上浮起几分不耐,僵硬地笑了笑:“有劳段少卿费心提醒。”
“嗯。”
高大的身形没再停留,转步往外走去。
“哎,谢礼——”
“不必了。”
下人捧着锦盒返回,面露尴尬:“大人,他……”
“不识好歹!”
周丰冷冷地一拍扶手,胸膛急促起伏。
“大人。”
婢女连忙呈上参茶。
喝了两口,仍觉得哪哪儿不舒服。
推开茶盏,周丰目光沉沉,盯着地面深思了许久,蓦地扬声道:“传令下去,全府加强戒备。”
继而起身,往书房走去。
屏退了所有随从,周丰坐在宽椅上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摸向桌子下方的机关。
只听啪嗒一声,暗屉弹了出来。
一枚令牌静静地躺在里面。
此乃大夏官员早年间用的手牌,木质古朴,花纹简洁,反面烫金图腾,正面刻着一个“廖”
字。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视为命根子,仔细珍藏着。
不仅仅出于敬畏,更是一种凭证。
关键时刻,能保命。
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