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混合着压低的嗓音,迎面扑来,“暂时安全。”
他睁开眼,入目一片昏暗,空气中穿过几线光影。
仍覆着面具的精致面容,沐浴在这点明亮中,漂亮的凤眸蕴着明晃晃地担忧。
“什么时辰?”
“天亮了。”
夏侯芷看了下前方,沉吟道,“大概辰时末吧。”
段垂文支着手臂欲起身,却被制止。
“别动。”
凤眸透着不赞同。
他略一考虑,觉得有道理,又躺了回去。
既然伪装,便要装到底,那些匪徒,比他想得要聪明。
特别是姓吴的,从言语中可以推断,其对于官场上的一切,算得上了如指掌。
思索间,胸膛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衫竟是被扒开了。
他忙按住那只还打算解开裤腰带的手,皱眉抬眼,四目相对。
后者却是坦坦荡荡:“我再观察下伤口,你没醒之前,已经看过了。”
言下之意,现在矜持也没多大意义。
“而且,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顿了顿,夏侯芷又小声补上一句,熟悉的戏谑再度回到那张芙蓉面
上。
“咳……”
段垂文呛了声,阻拦的力道未松。
“我没事,不用……不用看。”
“都皮开肉绽了还说没事,虽说你有内力护体,但总归是血肉之躯。”
她拍开那只手,三下五除二扯开腰绳,不由分说地拉高裤腰。
一边偏头往里瞧,一边解释道:“卷裤腿的话,怕扯到伤口,这样看比较方便,何况后面还有一群小丫头,知道你古板容易害羞,怎么样,我考虑得是不是很周全?嗯,不用谢。”
“……”
“嗯?耳朵怎么又红了,你这里面不是还穿着衬裤么,除了腿,我又看不见其他什么……”
不好做出太大的反抗动作,段垂文只得偏头闭眼,选择不去看面前这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