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带来的八卦撕架,可比正儿八经的情报要多。
江州司从怀里掏出一封卷在竹筒的信,道“陛下派颜从霍带军而来,明面说法是调令向南,估计腊月初能到苏州。”
谢重姒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脑海里瞬间浮现了那位,从鬼谷接她归京的胡髯高大的将军,了然道“戚家的将领啊正常。想来,父皇也只信他们。”
“不过”
江州司只剩一条手臂可用,慢条斯理地拎出另一个竹筒,她倒了半晌才抽出里头书信,递给谢重姒道,“小戚将军也跟着来了。”
谢重姒瞬间清醒了“”
谢重姒“他跟着搅什么乱不是年末要去北疆历练,学着抵御敌袭吗”
北疆境外,大雪纷飞,每到冬日,是外敌惯来骚扰的季节。因为他们更耐寒耐冷,也因为冬日他们的食粮不多,总是掠劫大齐的边民。
江州司专心致志用独臂擦拭她的机关臂来,不方便打手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展开略微潮湿的书信,抬头糊开了一丢丢。
不忍直视的狗刨字体,让谢重姒好悬没直接眼瞎。
她将预留的夜灯搁到一旁,又点了根更明亮的蜡烛,仔细辨认这封用词遣句一窍不通的书信来。
看了半晌,觉得是给自己添堵。
这厮就是明目张胆嘲笑她,说她逃跑不成,惹出一堆破烂事。
还幸灾乐祸说,等她回去要吃挂落,没准陛下生气,罚她一年半载都禁止出宫。
到时候他能满大齐乱逛玩乐,她就只能眼巴巴望着了。
谢重姒“瞧瞧,这是人话吗”
江州司早就看过了信,将机关臂擦拭干净,又咔擦安上,桃子代开口道“不怎么是。”
江州司见谢重姒看完了,将信随手折在一旁,又接着道“还有关于师叔的事我问了几个江湖朋友,师叔遇刺的明光十二年,并未有何异样。倒是明光十年左右,苏州有一波搬迁风潮。不少商户离开苏州,去别处谋出路了。不过也很正常,那年姑苏大旱,蚕丝减产,苏布供货不上,自然有人远走他乡。”
明光十年
谢重姒想到了扬州那起纵火案,梁家不就来自苏州么。
原来当初远迁,还有大旱这层干系。
“不过你也知道”
江州司声音消了下去,“师叔早年闯荡江湖,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就算有易容,难保被人查出来。也许只和武林诸事有关呢”
和朝堂无关,那可就难查多了。
毕竟隐姓埋名的江湖人多的是,藏匿人潮,没人知道你是谁。
谢重姒顿了顿,道“不,朝中氏族,肯定有人参与”
她想到宣珏曾经和她轻声笃定地道“齐家与此事无关,宣家更是干干净净。”
但他话里话外,可没把别的家族摘出去
不过宣珏当年只查到了一半恐怕也没摸到真相。
江州司不置可否“无事,咱们接着查接着揪,总能找到的。师父这些年,也在摸查那年刺客留下的旋镖暗器,他说样式稀奇古怪他也没见过,说不定等查到出处的那一天,就能真相大白了呢”
谢重姒点了点头“难为谷主还念着这事儿。”
“还有第三件事,明年年中,或者年末,他老人家要去望都一趟,阿姒你接待不,看着一下,别让他一把岁数了,还到处招惹桃花。”
江州司头疼至极,“我可不想又多出一群女人,争着当师娘。”
谢重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