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位岑千山本人深居简出在荒废的旧址,几乎从不在新城露面,自己这是踩了什么霉运,竟然会撞到他亲自前来听书呢。
“岑大家,我错了,小的说错了。”
他愁眉苦脸,举起双手,小心翼翼讨好,“下回我绝不这样胡扯。我一定好好说。”
那位大人虽然没有下手杀他,但那冰冷的铁爪却没有松开。
说书匠脑袋飞速开始运转,努力回想自己刚刚说的段子中,最得罪人的地方在哪里。
“对……对了。我刚刚确实说得不好。下一次,我好好描写话本,必定让您一展雄风,让穆大家对您服服帖帖,温柔小意伺候您才是。”
他小心试探着,边说边伸手想要松一松那抵住了他脖颈的铁甲。
那铁甲上哗一声伸出了几片寒光闪闪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说书先生几乎吓得要哭了出来,“那,那您说要怎么嘛?我都按你说的编,行不?”
那人只冷冷看着他,却不肯主动
说话。
年幼的小弟子从藏身的桌子边缘冒出一个小脑袋尖,试探着说道,“下……下一回。让穆大家不搭理烟家小公子了,把他远远打发了。”
铁甲上锋利的刀刃松了松,终于收了回去。
说书先生得到了启发,连忙说道,“对对对,穆大家都有您了,哪里还能看得上别的庸脂俗粉。下一回,她必定义正言辞地推开那什么烟少爷,柳少爷的勾搭。一心只和……嘿嘿,和您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过日子。”
“真的?”
那个声音重又响起,“果真,能够如此么?”
“真,真的,肯定真的。”
说书先生苦着脸道,“其实我们写话本多出这些角色,那也都是为了衬托您。另外增加一点故事的波折性,事实上但凡看见你这样的容姿,世间有哪位女子眼里还能看进别的男人去呢。”
脖颈上的钳制感终于松开了。那索命的阎罗和他突然出现时一般,突然之间又消失不见。
只在桌面之上留下了几枚还在滚动着的灵石。
说书先生左看右看,把那些灵石哗啦收入怀中,蹲到了桌子下抹了把一头的冷汗,
“此番多亏了徒儿聪明,否则为师此命休矣。”
他感慨地拉住了小徒弟的手。
茶楼附近牛记食铺的门帘被人掀开。
身着黑袍的岑千山走了进来。
架着脚正在柜台后闲坐的牛大帅一下跳了下来,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给的灵石都花了,终于打听到了
那边的一点消息。”
他左右看看无人,小声附耳道,“听说十年一度的御行大阵就要开了,那边但凡有名望的门派近日都在选拔优秀弟子。准备派遣到咱们这来试炼一番,猎取天材地宝回去呢。”
岑千山一下抬起了脸,动了动双唇却没有说话。
牛大帅兴奋地搓着手,“怎么样,你觉得这一次穆大家会不会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