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白干呢,你瞧他都七十岁了,还要自己挑水砍柴,也是挺不容易的,对了,他没有子女么?”
“古怪老头,就他一人,据说没娶过媳妇,哈哈哈估计是脾气太臭了,没哪家姑娘看得上他,要么就是年轻时候长得太丑了。”
“裴曜安,你能不能尊敬一点老人家?”
“开玩笑开玩笑啦,你这个人贼无趣。”
“一个人的滋味特不好受。”
“你咋又枯萎了?!”
“有什么新鲜事也没分享的对象,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得自己藏着,忙了一天回到家冷清清的,连句我回来了都不知道该跟谁说。”
“你没家人?”
“有啊,只是他们不要我了,所以有也等于没有,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快想不起来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站在水井边,乔殊予在打水的同时情绪却也有些低落,以前倒也没多大感觉,可在接触过叶家人之后,便越来越怕过回以前那样的生活了。
没吃过糖便不知道糖的滋味,一旦哪一日吃到了,便会心心念念,患得患失。
裴曜安静静地看着他,从小到大一直很烦父母总是管束着他,可现在想来,很多人或许想要父母管束都没有。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不是有家人了么?你不但有家人,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
裴曜安拍了拍乔殊予的肩膀,然后拿过扁担将两桶水挑起来往回走,乔殊予回过神来跟上去喊道:“唉,裴大少爷,你不是碗都没自己拿过么?怎么肯挑水了?”
“我怕你被扁担给压死啊,到时候叶家问我要人,我给一具尸体能交差么?”
“你这人还真是一句好话都不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怎么知道我属狗啊?”
乔殊予斜了他一眼,又觉得有些好笑,裴曜安就属于那种你心情再不好都有办法逗你笑的人,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孙夫子的院子,乔竹正在帮择菜。
“孙老头,你这是使唤上瘾了啊?不会还要叫我们做饭给你吃吧?”
孙夫子坐在台阶上斜了裴曜安一眼,道:“没大没小。”
裴曜安将水挑到厨房,倒入水缸中,然后出来一屁
股坐在他身边笑道:“这么多人喊你孙夫子,也不差我这一个人啊,再说了你现在也不是夫子了,你这地儿还真是清净,比城里好多了。”
“水缸满了么?”
“没有。”
“那你还坐着干什么?”
“你这老头…行行行,怕了你了,不过说好了,我替你挑满了一水缸,你就把凤觅吟给他!”
“会做饭么?”
裴曜安简直是要气笑了,“你看我像是会做饭的人么?”
“你呢?”
孙夫子这话是朝着乔殊予问的,乔殊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道:“您要是不怕厨房被烧了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我会!”
乔竹抬头说道:“我从小就常常做饭。”
“那就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