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糖的时候,五官都要拧巴在一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只顾着看着她看得出了神,没注意她伸过来的糖。她还凶巴巴地问我:“你是不是嫌少啊,小心我还挠你痒痒。”
回过神,我也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想笑吧。
“哇,她好像天使诶。”
我看着她,乐呵地笑着,觉得童话里的天使笑起来就该是她这样。
“要是她不挠我痒痒就更好了。”
我总是嫌她挠我痒痒,然后装着生气。
她的借口总是我捏起来软软的,比抱玩偶还舒服。
我本性还是男孩子,还希望成为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不愿意她这么说我:“我可是男子汉!怎么可能……”
“给你糖。”
“……那你轻点。”
两个小孩牵着手走出了校门,我看着她那张好像要把欢乐溢出来的笑容,问她:“小涵,你是不是天使啊?”
她揉了揉我的脑袋:“傻瓜,天使的脑袋上可是有光圈的。”
我呆呆地用手比了一个圈举在她的头顶:“呐,你现在有啦。”
“这不算啦哈哈哈……”
她又咯咯地笑起来了。
最棒的一天!我想。
最棒的一天,确实。
小学有她陪伴的前三年是我最幸福的几年——竟然每天都有人对我笑,关心我诶!
这种美好只持续到了三年级。
到学校报到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我以为她睡过头了,等来的却是她已经跟着父母去了大城市里上学的消息和一封粉红色的信。
我讷讷地从班主任手上接过信,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