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京城下了第一场初雪。
薄薄的白雪盖在大地上,天地间笼罩着银光,北风呼啸。
“呼!冬天来咯!小姐,今天可要多穿一件袄子出门。”
寒露在门前跺跺脚,跳了进来。
“自然。你们在府里的也把炭火烧足一点,不要着凉了。”
“是,小姐。”
梅清竹穿上一件薄棉袄子,围了个兔毛套,出了小院和梅若卿、梅清苹、梅清莺几人一起去学堂。
到了冬天,一学期就过了一半。
上午上了两节琴艺和书法课,下了课,又是午间休息。
梅清竹没什么睡意,想到医术课上学了不少药物,带着寒露出了国子监,吩咐车夫到药铺去。
路上雪还没化,不太好走,车夫赶马沿着国子监围墙的小路慢慢行着。
梅清竹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眺望着远处银白耀目的雪景。
初冬时节,风已经很冷了,路上行人不多,俱都行色匆匆。
大梁国富民强,走在路上的百姓个个穿得厚实,难得见到乞儿。街头房屋错落有致,便不是富贵之家,也修缮得齐整。梅清竹瞧在眼里,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不料当马车走到无人的小路上,却忽然看见前方岔路口里,六七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围殴一个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看小爷?”
“林玉璟,你就是给爷当牛做马拉车的命!”
“臭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把书读烂也是白日做梦!”
林玉璟。。。
林玉璟。。。
梅清竹咕哝着,总觉得这个名字莫名耳熟。
对了,他不就是上一世明年春闱的状元吗?
她记得这一点,是因为前世在萧玳和梅飞鸿嘴里都听过这个名字。
梅飞鸿便是江如玉嫡子,梅若卿胞兄,素日里跟随侯爷办事,很少往后院来。
前世梅飞鸿和这个林玉璟同年考试,放榜后,他在府里念叨了林玉璟好几次,说是才华横溢,被圣上钦点为状元郎。
只是后来林玉璟虽也青云直上,过了几年却又遭了贬谪。萧玳说起他的时候,那可惜又厌恨的样子她一直还记得。
他曾经招揽过林玉璟,被严词拒绝,于是他成了打压林玉璟最积极的人。
他登基后,林玉璟被远远配到边远苦寒之地当知县去了。
“停车!”
梅清竹道。
她的目光紧紧看着胡同里的战况。
林玉璟是个好官,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样的人帮了没坏处。
那几个人并未现她,他们想出了新的法子折辱林玉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