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老夫人传话让众人去请安了。
梅府三日一请安,平日里老夫人十次有七次都免了。这次老夫人却颇有精神,望着底下众人,开口训话了。
“江家前几日出了那样骇人听闻的事,大媳妇你可要和他们适当划开界限啊。虽说血浓于水,但有些事。。。唉!”
江如玉面色憔悴,垂头应了是,手心在袖口中紧紧捏拢,刺得几乎破了皮。
这个老虔婆!
江家一出事,她就赶着来讥刺她,老贱人,跟梅清竹那小贱人一样该死!
五姨娘幸灾乐祸地瞟了江如玉一眼。
当着小辈们的面,老夫人这话不可谓不诛心。毕竟对出嫁女来说,娘家即是自己在婆家的脸面。现在江如玉的脸面简直等于被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二房夫人苏氏轻笑一声:“江姐姐如今也不如年轻时了,若不是五丫头运气好,岂不是一生都要葬送在姐姐侄儿手中?”
“所以啊,这精力不够就不要把什么都抓在手里,万一误了大事就悔之晚矣。”
老夫人闲闲道:“我看你近来有些不如从前了,让兰嬷嬷替你管阵子库房吧。”
江如玉面色微变,心中恨得滴血。
兰嬷嬷可是这老贱人的陪嫁丫鬟,库房到了她手里,这侯府还能是自己说了算吗?
她咬唇正要说什么,老夫人冷眼瞥来:“怎么?让母亲为你分担点,你还不乐意?还要等着下回铸成大错,再过来请罪吗?”
江如玉嘴唇抖动着,几乎维持不住虚伪的假面,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媳不敢。母亲既有这份心,儿媳。。。自然乐意。”
梅清竹。。。
梅清竹!
都是她害的,这个该死的贱人!
她江如玉掌控侯府这么多年,何时如此狼狈过?!
。。。。。。
请安毕,出了院子,梅清苹挽起梅清竹的手,道:“那天真是好险,差点你就。。。就倒大霉了。幸好最后他们自食其果。”
梅清竹笑了笑:“没办法,有时人的运气一来,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
“你感觉这件事。。。到底和那位有没有关系?”
走到空旷处,梅清苹指着舒然苑方向小声问道。
梅清竹道:“她确实恨毒了我。但没有证据,到底是不是她,不好说。”
其实她知道此事定是江如玉的手笔。毕竟。。。若不是为了引起江如玉的注意,她又岂会去江阳那个酒色之徒面前晃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