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顺这下越讶异,又看了她两眼。
他可还记得,这个五丫头最是个孤高自许的,府里就没有她不敢惹的人。
她眼里不认人,只认死理,你若有理,是个丫鬟她也肯向你赔礼道歉。若是她有理,莫说亲爹,哪怕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怼不误。
按她往日脾气,这会儿她早就甩手走了,今天她怎么这样好性儿?
梅若卿见梅根顺走起了神,忙举起衣袖抽噎几下:“爹爹。。。呜,女儿好痛。。。”
那王二狗下手重,她现在身上还糊着血,鼻梁一阵阵地痛,出李府后她找医馆看过伤,大夫说她鼻梁都被打断了!
鼻尖那该死的汗臭味还阴魂不散,她今天竟被那样一个贱民轻薄,她简直想死,她恨得想杀人!
梅清竹这个贱人,她非得让爹爹打死她!
梅根顺一见爱女惨状,火又窜上来:“孽女!你二姐好好的在客院,你带那么多夫人小姐过去干什么,害得卿儿受这么大的罪!”
梅清竹心中哂笑,神情平静:“父亲,我也是看到那流氓进入西小院,惊慌之下才去求援的,我当时并不知二姐也在客院歇息。”
“倒是二姐,明知李大小姐算计我,为何不提醒我,还任由我被扶到客院呢?”
“在与那流氓对峙时,二姐还主动让那流氓去西小院,难道二姐不知我在西小院吗?”
梅根顺眉头一皱。
梅若卿暗道不好,立刻拽住他衣袖嘤嘤抽泣:“父亲,卿儿当时只是心里害怕,一时没想到要如何救五妹而已。”
“后来那流氓闯进卿儿的院子,卿儿怕极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只想快些把流氓劝走,五妹何必这样苛责我呢。。。”
滢滢泪水濡湿她羽扇长睫,如珠滚落。
她低垂螓,正作西子捧心状,一滴泪突然滚入她嘴角伤口,辣得她直跳脚。
嗷!嗷!嗷!
疼!疼!疼!
梅清竹这个贱人!
梅根顺何曾见得爱女这样凄惨,心都要碎了:“卿儿说得对,你害得你二姐受了这等苦,竟还在苛责她!”
“你这个孽女,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何为兄友弟恭,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