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狼没有贸然扑上去,它们一步一步压低了身逼近着,后面留下一串爪印。
就在金玉看好时机要扬粉时,一支长箭从旁边的树林中贯空而来,直直刺穿了离金玉最近一头狼的脑袋。
箭头穿出了狼脑,箭尖被染红,血一滴一滴往下坠。
又一支箭随后而来,箭头划开狼颈,溅出一地血水。
三匹倒下两匹,剩下一匹回身逃窜,狂奔了几步被寒光凛凛的孤映劈下了脑袋。
狼头滚入九河,出扑通一声。
是谢谨禾的剑。
金玉看着这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黑黢黢野男人,扁着嘴巴哭出声。
“谢!谨!禾!”
他僭越得彻底,唤出二公子的名字,唤得又怒又幸,唤得歇斯底里。
浓云密布,天色暗沉,下雨了。
北狄势如破竹,血战一路,中原的剑根本拦不住他们,只得狼狈逃窜。
尔什腾把退路也封了,将他们围困,逼他们应战,如今已是千钧一之际,进退间都是血淋淋的人命。
曹适百思不得其解。
北狄早已对中原沃土垂涎欲滴,他们的后方供给并不丰富,南下的脚步刻不容缓,早该顺着中原退避的路直攻而下,为什么非要在此围截,非要在此大战一场?
这一切疑惑都在尔什腾将他们逼入和鸣谷时拨云见日。
代麟根本就没想让他们大败而逃,他想要无人生还的兵败,想要北部大营十万将士以血祭他的复仇路。
他要踩着十万魂轰轰烈烈地回中原。
甚至还有谢谨禾,不管下落不明是真是假,代麟要和他打心理战,两军在和鸣谷交手,就看谢谨禾几时坐不住。
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将军!他们围成一圈在那对着陛下的画像撒尿,还,还绑了稻草人练箭,稻草人上写了…陛下的名讳。”
有人来报,围在附近的士兵闻言气愤不已,纷纷叫喊应战。
曹适狠戾的眼扫过一圈,四周都静下来后才沉声开口:“拖,拖到非战不可再来报。”
急雨落九河,翠叶吹凉。
谢谨禾一行找到山洞避雨,金玉眼泪没停过,泪水像比雨水多。
谢谨禾有心哄,堂堂二公子这辈子也就别人哄他的份,要他开口说软乎话,简直敲冰求火,痴人说梦。
“别哭了,一会儿着风寒怎么办!”
谢谨禾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