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摆摆手,尽量挑着二公子爱听的解释道:“小的哪怕疼呢,小的是疼惯了的,若是给老爷打几下能消了火也值了,就怕伤着二公子,那皮鞭那么粗,一鞭子下来不得皮开肉绽缺二两肉的,二公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心疼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谢谨禾听他那灌了蜜的话,心知这小子嘴皮厉害,不过看着他那夸张生动的表情,又确确实实没了气,最后嫌弃道:“行了行了!去书房,今日再没了魂似的本公子让你真做个孤魂野鬼去。”
今日本是二公子旬休的日子,自早晨在正厅里被老爷大骂一通后二公子就关在书房内没出来过,连金玉舌灿莲花地把午膳吹成琼浆玉液也没把二公子哄出来吃顿饭。
“二公子可真较真。”
善止在书房门前踱来踱去。
苏惟从门里出来,小声道:“一直在看卷子。”
金玉挠挠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6妈妈出马,把二公子拎出来,看着他用完膳又把他按上床才罢休。
善止走前劝着:“二公子别多虑了,日后会考回去的。”
连苏惟也说:“这回只是意外。”
留下金玉守夜。
深更半夜,整个揽月轩都灭了灯,院里唯闻几声虫鸣,金玉裹紧棉服点着头打瞌睡,突然间看到到有灯亮了。
那烛灯不想让人觉似的只隐隐亮了一点,但由于周围全是乌漆吗黑一片的,金玉非常明确地看见是在二公子榻前亮的,金玉猫着腰进去,只见二公子还趴在床头看他那卷子。
金玉打着哈欠把屋里的灯点起来,屋内顿时亮堂堂的,谢谨禾吓一跳,惊呼道:“你走路没声?”
金玉拱手道:“罪过罪过。”
谢谨禾不自在地收起手里的卷子,金玉没看见似的,困倦着一张脸道:“二公子下回要看书吩咐一声,小的就在门口,得把灯全点起来才好看书呢,您这样要把眼睛看坏了。”
谢谨禾瞪了他一眼,哼道:“多管闲事。”
金玉默默退到一旁,拨弄盆里的碳,把碳烧得旺旺的,谢谨禾时不时看他几眼,最后忍不住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金玉“啊?”
一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二公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谢谨禾纳闷了,平日就属这小子嘴最甜,怎么连苏惟这个嘴笨的都宽慰了两句,他却没点话说呢?
“你是不是也跟那老头一样,也觉得我是个榆木疙瘩。”
谢谨禾语气平淡道。
金玉惶恐道:“二公子明鉴!小的绝无此意。”
谢谨禾打量了他一番,收回目光,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