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
谢清呈“你去文身了”
贺予“没有。”
“你这手腕上不是文身药水”
“”
“你没事找事吗你才几岁学校允许你这么做吗”
“”
贺予不吭声,但看不见的龙尾巴在身后猛烈而焦躁地拍打。
谢清呈的目光在他的手腕和他的脸之间来回逡巡,半晌之后,他好像明白过来了“贺予,你是不是在学我”
这一下可真是踩痛了小龙崽子了。
男孩子登时赤急白脸,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狠狠用眼神剜着谢清呈,那脸色难看的像吃了剧毒蘑菇一样。
“你是在学我吗”
“”
贺予从沙上跳起来就要走,“这是纹身师设计的,谁要学你,你一点也不帅,一点也不好看,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的品味”
但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迈了没两步,脚下就一阵虚浮,好像踩着棉花,然而眼前天地旋转,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像小时候那样被谢清呈拦腰抱了起来,扛麻袋似的扛在了肩上。
问题是,那时候贺予确实还很小,只到谢清呈的膝盖。
而现在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转过头来,也不装乖了,捏住谢清呈的后脖颈“你放我下来太丢人了”
“不想我给你一个过肩摔,就把你的小破爪子从我的脖子上挪开。”
贺予“你先放开我我都十二岁了”
“倒过来念都没我年纪大,个子窜得再高也是个读初中的小鬼。”
“谢清呈”
谢清呈顿了一下,依旧淡淡地,但声音里竟好像带着些越界的笑意“贺予。想不到你这么崇拜我。”
“谁崇拜你了”
“你喜欢雪莱”
“才不是我喜欢坟墓”
一路吵嚷。
直到现在,贺予都不知道,当时那一点明显不属于医患之间的浅淡笑意,是不是他那时候烧得太重,因而产生的错觉。
更何况时间过去了太久了,很多细节贺予都记得不再那么真切。
但他仍能清晰忆起的是,那一天的夜里,谢清呈把他背回卧室,给他打了一针抗过敏,然后就去了卧室露台和吕芝书通了很久的电话。
贺予躺在床上,隔着落地玻璃门,听不见谢清呈在和吕芝书说什么,但他可以看到,谢清呈不断抬手揉按着眉骨,似乎在谈话间压抑着什么情绪,到了最后,谢清呈明显地言辞激烈,那一晚上,他是生气了。
谢清呈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对着吕芝书说了很重的话,眉眼间都是戾气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贺予在枕被间看着他和自己母亲努力沟通的样子,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