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也觉着恶心,嘴里还是不饶人:“你大哥在外面为府上操劳,你倒是在这躺得舒坦。”
“苏靖远”
听到苏老夫人的声音,想爬起来请安,可是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就开始猛咳:
“咳咳咳……母咳咳咳……”
噗——
咳着咳着,口里喷出一口血在盆里,还沾了些在被褥上。
“真晦气!”
连苏夫人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就带着秦嬷嬷出了门,“这丧门星,半死不活地拖了这么多年。”
两人出了门,过了半晌。
床上的“苏靖远”
才翻身踢了被子,摸着汗巾把脸上的汗和血擦去,嘴里小声道:
“这活儿是晦气了点,回头得问问公子能不能涨点月例。”
另一边,苏老夫人回到了院子,想到苏靖远方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秦嬷嬷帮苏老夫人更衣:“老夫人快回床上歇着吧,奴婢去把药端来给您喝。”
“我早上不是才喝了药?”
苏老夫人想到那药的苦涩就不满。
秦嬷嬷笑着把一碗浓稠的汤药端来:“老夫人,大夫说了,这药前七日要一日喝三次,之后再是一日两次。您喝了药,身子才能调养好啊。”
苏老夫人屏住呼吸,一口把药喝了下去。
秦嬷嬷接过空碗,又及时递上了解苦的梅子干。
咸甜的梅子干冲淡了口中苦味,苏老夫人叹了口气:
“秦氏,还好有你在,我信得过你。不然,这会儿,我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秦嬷嬷没有回答,手中还端着空着药碗。
她别过头看窗外,夏花萎谢,只道一句:
“老夫人,天凉了,秋日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