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倒在榻上的换成了苏老夫人。
“二公子。”
秦嬷嬷见苏靖远来了,放下了手中的药碗。
床上的苏老夫人干瘦蜡黄,双眼凹陷。
她半张着口想要说话,却只能哇哇地流出一串口水。
“辛苦秦嬷嬷了。”
苏靖远拿起了药碗,见里面还剩了大半碗药。
他挽起袖口,坐在床头,亲自给老夫人喂药,动作慢条斯理。
任谁看都觉得是赏心悦目的谦谦公子。
“母亲,这药还是要喝的,”
苏靖远一勺药喂进苏老夫人的嘴里,“你可还记得我幼时,您怎么告诫我的?”
“您说这好药是不能浪费的。若是浪费此等好物,不仅不能痊愈,还会遭报应。”
“呜呜……呜……”
苏老夫人睁大眼,眼中满是怒意和恐惧,她想将药吐出来,可是秦嬷嬷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舌,让药汁往喉咙滑下去。
苏老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秦嬷嬷,随后脖子涨红,嘴里喊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
“这就对了,好好将药喝下去才行。”
苏靖远的声音温和,仿佛在哄人入睡。
“母亲,您知道吗?小时候,我真希望您能坐在我身边,好好地看我一次。可是您却那么嫌恶我,那时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如今,轮到我照顾母亲,我只想问母亲一件事——
我的生母是谁?”
苏老夫人浑身一震,嘴里也不喊了,看向苏靖远的眼神依旧憎恨。
秦嬷嬷将苏老夫人扶着半坐起来,又取来纸笔放在她手中:“老夫人虽中风,但右手的手指尚能动作。”
毛笔刚被放入手中,苏老夫人就直接用手指拨开笔。
墨汁溅在床褥上,甚至有几滴洒在苏靖远的袍角。
苏老夫人眼中显出两分得意。苏靖远想知道身世?她偏不告诉他!
苏靖远盯着袍角的几滴墨汁,没有丝毫怒气,反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虽欲知生母,但与生母并无深情,而母亲养育大哥二十余载,舐犊情深。母亲可预知大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