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琢将许知意喝过的茶盏砸到地面,质地轻薄的白玉碎了一地,却没换来一个眼神。
他在办公桌后坐下,抬起两条长腿支在桌面,双手交握在胸前,又补充道:“时间为一周之内,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哪怕是给他下药绑架,都要把竞标方案给我拿到手。”
许知意注视着6文琢那张理所当然的脸,险些想捡起地上的碎玉片,在他脸上狠狠画几道血印。
“我为什么要同意?6文琢你是不是忘记了,前几年国外留学时,你想要顾西洲的毕业设计,都还是好言好语地哄着我。现在却是一点好处都不给,就想空手套白狼。”
顾西洲好歹给了她一千多万,还帮她付了好几个月的医疗费,至少有利可图。
6文琢点了点头,似乎相当认可许知意的话,认真地说道:“你说得对,这样的要求,傻子才会同意。但……”
他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会同意的。”
许知意的心骤然下沉,浑浑噩噩地从办公室出来。
“许知意,那位6总长得怎么样啊?”
“对啊对啊,他把你叫过去。是不是想对你委以重任啊?”
一回到办公室,附近的同事都停了工作,叽叽喳喳地凑过来打听,抑制不住的兴奋。
许知意扯了扯嘴角,勉强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不舒服。等会儿再聊,好吗?”
“嘁……”
好奇的目光收了回去,取之而代的是同平常一样的冷漠和白眼,敲打键盘的声音稀稀拉拉地连成一片。
她盯着电脑屏幕,了好一会儿的呆,再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
映在反光的电脑屏幕里,脖颈处有一圈颜色渐深的掐痕,两侧脸颊有些红肿,还在隐隐作痛。
6文琢是拳击爱好者,从前留学时期,每天都要打拳近两个小时,像是把沙包当成了顾西洲,练就了一身好力气。
她刚才试图反抗,反抗的力道却像是在给6文琢挠痒痒。
打也打不过,玩心计也玩不过。
要不先辞职算了?赔一大笔违约金,也比再度被卷入那些是是非非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