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圩讪笑一声,旋即问道:“陛下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还请谢相明示。”
放下茶盏,谢鼎朗声道:“历朝历代,皆因土地而亡,陛下打算未雨绸缪。汝等宽心,田地会按市价折算,决计不会让你等吃亏。”
话音刚落,众人神色大变。
这是要釜底抽薪,掘了他们的根基啊!
魏圩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道:“却不知陛下要多少?”
“三千亩。”
谢鼎伸出三根手指,不容质疑道:“陛下只允许你等留下三千亩土地,余者尽皆卖与朝廷。”
三千亩?
顾家家主面色难看,强行堆起一抹笑容:“谢相也知晓,我等家大业大,族中子弟众多,三千亩田地实在不够族中吃喝,可否通融通融?”
谢鼎摇摇头,语气强硬道:“此事没有商议的余地。”
“……”
一时间,雅间内的气氛变得沉默,且压抑。
无人说话,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见状,明老二与史家家主心头冷笑。
谢鼎也不恼,起身道:“诸位不用立即回答本官,可回去好生思量一番。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陪了,告辞!”
说罢,谢鼎推门离去。
他很清楚,土地就是这些人的命根子,让他们立即交出土地,根本不现实。
这人呐,不到万不得已,总会心怀侥幸。
不过也无妨,用陛下的话来说就是,让箭矢飞一会儿。
待谢鼎离去,钱先礼慢悠悠地站起身,满脸困倦道:“老拙有些困乏,先告辞了。”
“钱翁慢走。”
虞相武等人敷衍的拱了拱手。
在他们看来,钱先礼早已被吓破了胆,将家中田产全部献上,此刻走与不走,并无区别。
重新将雅间房门关上,虞相武阴沉着脸,环顾一圈问道:“伱们怎么看?”
魏圩冷笑道:“官家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只给我们留下三千亩地,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我决计是不会卖,但某些人就说不准了,仗着海贸赚的盆满钵满,看不上田地的蝇头小利,指不定就会把我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