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南先生。”
威尔逊略有些诧异地露出了微笑,“您今日没有休息吗?”
“看着活力十足的学生们,我就是在休息了。”
满头斑白的麦迪南笑着指了指威尔逊的办公室,“我们进去说。”
顿涅瑟斯的办公室如同数学系的年龄一样古朴。
上个世纪继承下来被一代又一代数学家摸得润滑明亮的实木桌,配上现代科技里最常见的薄显示器与一摞摞的纸类文件,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哦,我闻到了水果的香气。”
麦迪南说。
“是路寄给我的果茶。”
威尔逊笑道,“我可以给您尝一点。但只有一杯。”
“路乘川教授。他确实是一位不错的教育家。”
麦迪南接过茶杯,“他的学生,耀眼得好似东方升起的太阳。”
威尔逊眉头一挑:“他们确实是这样形容他的。”
除了拜姆林大逆不道地说“上帝降临在东方”
,其他人的夸奖就要合适得多。
比如世界数学会刊夸景长嘉是“东方腾起的幼龙”
,麦田奖则毫不犹豫地了景长嘉领奖的照片,称赞他是“新生的太阳”
。
“可是……这个太阳升在东方。”
麦迪南意有所指地说,“威尔逊,赫尔曼下个秋季学期就要退休了。”
缇米赫尔曼,顿涅瑟斯现任数学系主任。她是一位已经八十的老太太,却依然保持着一颗足够清明的大脑。
“当然,缇米老师年龄大了,她的子女也不太放心她继续在这座校园里工作。”
威尔逊笑呵呵地说,“咱们的学校太古老了。”
“哦,当然。确实太古老了。连这座楼都一百多岁了。”
麦迪南说,“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新鲜血液。威尔逊,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他拿了聘用信,为何一直没来?”
威尔逊捧着自己的保温杯,柔和地说:“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要远行,总要得到父母的同意。”
“今年就二十了。再过几年劳伦斯布拉格都该拿诺贝尔了。”
麦迪南说,“这个年龄都能结婚了,不小了。”